晨光透過窗欞,在四人圍坐的茶案上投下斑駁光影。龍幽舒展著手臂,衣袍上的藥香還未散盡:"我已經全好了啊,你們干嘛還一副那種表情?"
"真。。。。。。真的。。。。。。?"小蠻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鳴,"你不。。。。。。不生氣嗎?"
"生氣?"龍幽突然湊近,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能吃到小蠻姑娘親手做的包子,多死幾次也值得啊,呵呵。"
"哼,貧嘴。"小蠻別過臉去,耳根卻悄悄紅了。
"說真的,"龍幽正色道,"真的很好吃。"
"少哄人了。"小蠻嘟囔著,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圈。
"。。。。。。騙你是小狗。"龍幽舉起三指作發(fā)誓狀。小蠻這才破涕為笑,嘴角揚起明媚的弧度。
凌音的腳步聲從廊外傳來,青玉鈴鐺發(fā)出清越聲響。"師叔。"唐雨柔連忙起身行禮。
"嗯,"凌音微微頷首,"正巧都在這里,那我也輕松了。一貧師兄請幾位往天璣宮一趟。"
"外公?"小蠻驚訝地瞪大眼睛,"找我們四個?"
姜云凡放下茶盞:"是。我們這就去。"
凌音的目光在姜云凡身上停留片刻:"姜師侄,你已做得很好。當初說的那些話,不要放在心上。"
"好。。。。。。好的。"姜云凡喉結滾動,日光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細碎陰影。
待凌音離去,龍幽摩挲著下巴:"這倒稀奇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派弟子說,要凌音師叔親自跑一趟?"
"小姜,"小蠻拽住姜云凡的袖子,"什么是當初說的那些話?"
"沒什么。"姜云凡輕輕搖頭,"走吧。"
天璣宮內,香爐青煙裊裊。姜云凡抱拳行禮:"師父。"
一貧轉身時,腰間酒葫蘆與玉佩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來了啊。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我不多說。"他袖袍一振,"今天晚上,魔教會偷襲蜀山。我要你們四個代我守住天璣宮。"
"什——?!"姜云凡瞳孔驟縮。
"既然此事被蜀山所預知,"龍幽冷靜分析,"就不能算偷襲了吧。"
"鎖妖塔底的封印每隔數(shù)年會有一次力量減弱。"一貧指尖劃過案上星圖,"屆時大量妖異會從神魔之井內涌出,我們必須有人應對。"他抬眼看向眾人,"最近一次就是今晚。如果你是魔教,會不會趁此機會下手?"
"自然。"龍幽點頭,"不過凈天教也會想到這一層,反過來擔心蜀山設下埋伏吧。"
"這個你倒是不用多慮。"一貧冷笑,"他們已經窮途末路,說是偷襲也好,光明正大地殺上門也罷,今晚必定有所行動。"他指向星圖中央,"魔教要的是太清殿內的一樣東西,必然集中精銳強攻此處。假如兵分多路,多半只是佯攻而已。"
唐雨柔突然領悟:"也就是說七圣集中守住太清殿。那么七宮的七星陣。。。。。。"
"嘖嘖。"一貧瞥向自家徒弟,"我這個徒弟要是懂的有你一半就好了。"他捋須頷首,"沒錯。七宮的守衛(wèi)會比平時薄弱得多。所以我要你們替我守住這里。"香爐突然爆出幾點火星,"雖然魔教的主要目標不是這里,但畢竟是蜀山幾十代人的心血。"頓了頓,語氣轉緩,"不過,比起宮殿,性命更重要。萬一守不住,就馬上撤。"
龍幽眼中精光一閃:"倘若七宮失陷,等于出路被封。即使守住了太清殿,蜀山也成了孤島。"
"嗯,就是這樣。"一貧突然拍向姜云凡的后腦勺,"笨徒弟,明白了沒有?"
"就是守住天璣宮,"姜云凡揉著腦袋,"守不住就跑。。。。。。吧?"
"明白就好。"一貧滿意地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