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他的聲音微微凝重,"為什么我會覺得。。。欠她幾個諾言?"
就在這一刻,阿默的腦海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信息——一套完整的復活之術(shù)。這術(shù)法來得如此突然,卻又如此熟悉,仿佛它本就存在于他的記憶深處,只是被某個開關(guān)喚醒了。
"只需要生機嗎?"阿默低聲呢喃,仔細檢視著腦海中的信息。突然,他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快,"我最不缺的就是壽元。"
沒有猶豫,阿默將食指放入口中,狠狠咬破。鮮血涌出的瞬間,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每一滴都蘊含著磅礴的生命能量,在虛空中閃爍著金色的微光。
"以吾精血為引!"阿默的聲音突然變得莊嚴而宏大,在天地間回蕩,"靈光聚,渡殘魂歸位!"
他將染血的手指精準地點在唐雨柔眉心。剎那間,一道金光從接觸點爆發(fā),迅速蔓延至唐雨柔全身。虛空中那些散落的靈魂碎片仿佛聽到了召喚,紛紛飛向金光,重新融入唐雨柔的身體。
阿默沒有停歇,緊接著將手指移到唐雨柔心口位置:"焚此身,燃壽元為燼!"
話音剛落,阿默的周身突然燃起無形的火焰。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直接燃燒生命本源的命火?;鹧嬷?,阿默的面容肉眼可見地衰老下去,但他卻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微笑。
他的皮膚開始出現(xiàn)細小的皺紋,黑發(fā)從發(fā)根開始逐漸變白。磅礴的生命力通過他的手指源源不斷地注入唐雨柔體內(nèi),少女干癟的身軀如同被注水的海綿,慢慢恢復飽滿。
唐雨柔的皮膚重新變得白皙透亮,烏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紅潤的光澤。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隨時可能醒來。
而阿默的情況卻截然相反。他的背脊不再挺拔,眼角爬上了細紋,最明顯的是那一頭烏黑長發(fā),此刻已完全變成了雪白色。
但阿默似乎毫不在意,他抬頭望向蒼穹,白瞳中的紋路旋轉(zhuǎn)到了極致:"開天途,斷輪回之鎖!"
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勢從他身上爆發(fā),直沖云霄。天空中的云層被這股力量生生撕裂,露出其后璀璨的星空。阿默的生機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流逝,但他眼中的決心絲毫未減。
當最后一絲生命力注入唐雨柔體內(nèi),阿默開口宣告:"心湖漣漪,朝露重綻——命非天定,此身永駐!"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能量波動從兩人所在的位置爆發(fā)開來,沖天而起。方圓百里的空間都在震顫,覆天頂?shù)纳椒鍎×覔u晃,無數(shù)碎石從山體上滾落。能量波動所過之處,云層被徹底驅(qū)散,露出湛藍如洗的天空。
當一切歸于平靜,唐雨柔已經(jīng)恢復了生機,呼吸均勻,面色紅潤,仿佛只是陷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而阿默卻已白發(fā)蒼蒼,面容憔悴,只有那雙白瞳依然明亮。
空間裂縫再次無聲地裂開,阿默抱起唐雨柔,最后看了一眼這片天地,轉(zhuǎn)身踏入裂縫之中。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間,裂縫迅速閉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能量波動證明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昏暗的房間里,姜云凡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雙眉緊鎖,嘴唇不斷顫動:"雨柔。。。雨柔。。。。。。"
突然,他猛地睜開雙眼,瞳孔劇烈收縮:"雨柔?!"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放聲大喊:"雨柔!"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回聲作答。他茫然地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喃喃自語:"怎么回事。。。。。。"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為什么腦子里。。。。。。"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突然涌上心頭,他踉蹌后退一步,"不可能!一定是夢。。。。。。一定是夢吧。。。。。。"
想起同伴,他急忙四下張望:"小蠻和龍幽呢?我這是在哪兒。。。。。。"目光忽然被桌上的物件吸引,"這是?"走近才發(fā)現(xiàn)是那枚熟悉的血玉碎片。他顫抖著伸出手:“雨柔的……血玉……”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玉石就猛地縮回,仿佛被燙傷一般。
"。。。。。。雨柔。。。。。。"他閉上雙眼,右手緊緊攥住胸前的衣襟,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你醒了?"姜世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大步走入室內(nèi),黑袍在身后微微擺動:"可有不適?"
姜云凡低著頭,聲音嘶啞:"雨柔。。。她。。。。。。"
"血手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姜世離的目光在兒子身上停留片刻,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猶豫,"你。。。。。。"他頓了頓,那個陌生的稱呼在唇齒間徘徊,"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