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極為敏銳。他清楚得很——
朱雄英今日敢現(xiàn)身,必已備有新解。
不同于朱允熥,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剎那之間,他便亮出了底牌。
“若所謂‘格物’,乃是先究天地至理,而后付諸實用?!?/p>
“請問殿下?”
“即便您能解釋【兩小兒辯日】中太陽遠近之謎,又能如何運用那高懸于天的日輪?”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
朱允炆、衍圣公孔訥等人,瞳孔驟然收縮。
妙極!
直擊要害,鋒利如刀。
哪怕皇長孫真能講清其中道理——
又怎樣?
只要死死咬住“實用”二字,他們便立于不敗之地。
畢竟——
“應用格物”這一主張,正是皇長孫自己在手冊中提出的。
朱允熥眼中掠過一絲憂慮。
方才兄長只告訴他該如何解釋現(xiàn)象。
卻未提,如何“運用”。
這些人……
他不該被輕視。
大哥……能解答這個問題嗎?
太陽懸在高空,即便明白兩小兒爭論日出與正午遠近的道理,又怎能將其落到實處?
他正這般思索著——
忽然間!
朱雄英從袖中緩緩取出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