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目光掃過人群,聲音平穩(wěn)。
“看得見影子,但要說清楚——誰能做到?”
“這么遠,火苗都快看不見了,還談什么大小明暗?”
齊泰皺眉發(fā)問,“這跟咱們剛才說的《兩小兒辯日》又有何干?”
朱雄英未作解釋,只道:“不必糾結(jié)距離,只管說出你們眼中所見——是大是小,是明是暗,皆可直言?!?/p>
“小得幾乎不見?!?/p>
“確實,不走近根本沒法分辨?!?/p>
百姓們議論紛紛,聲音如風吹麥浪。
“莫要著急。”朱雄英神色不動。
他清楚,大多數(shù)人仍陷于迷霧之中,便是朱標,乃至人群中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也未必明白此舉用意。
于是他又下令:“再展黑布,將另一支火把放進去。”
百步之外,朱允熥帶著楊士奇與解縉迅速行動。
黑布徐徐拉開,質(zhì)地厚實,毫無透光之隙。
朱允熥顯然領(lǐng)會其意,命人四角牽緊,將火把圍攏其中,仿佛為火焰筑起一道暗色穹頂。
瞬間——
火光迸發(fā),熾烈耀眼!
火焰在封閉的空間中愈發(fā)旺盛,光芒被凝聚、放大,宛如黑夜降臨般清晰奪目。
朱雄英再次望向眾人:“現(xiàn)在呢?火勢如何?光亮如何?”
剎那間,喧嘩四起。
“怪了!怎么一下子看得這么清楚?”
“分明得很,火舌翻滾,亮得刺眼!”
“若這都看不見,真該去瞧大夫了!”
“我懂了!”一人猛然頓悟,“這樣的事,夜里常有!”
“沒錯!夜晚哪怕十里外起火,抬頭就能看見紅光映天。”
“可同樣的火,放在白天,除非濃煙滾滾,否則根本察覺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