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憂心過重罷了?!?/p>
“子寧兄之意,我明白。無非是想看看這新學究竟成效幾何?是否真如皇長孫所說,以國學與史鑒為‘主脈’,納入新式課業(yè)之中。”
齊泰語氣溫和,試圖彌合裂痕。
“至于希直兄,其志可敬。他守道不移,肩負道統(tǒng)之責,情緒激蕩,也在情理之中?!?/p>
“但二位……”
“不如暫息怒火,聽聽二皇孫怎么說。”
“二皇孫……”
話到此處,齊泰忽然一頓。
他目光一動,望向角落。
以往每逢朱雄英歸來的消息傳來,朱允炆必是神色大變。
或驚或懼,坐立難安。
但這一天,他卻始終一言不發(fā),靜得令人不安。
哪怕方孝孺與練子寧爭執(zhí)起來,他的臉上也未泛起絲毫波瀾。
“殿下?”齊泰輕聲喚道,眉宇間透著憂慮。
朱允炆沒有回應。
“殿下?二皇孫殿下?”
齊泰提高了嗓音。
朱允炆這才抬眼,目光如冰。
“你們可曾見過,皇爺爺一旦定下旨意,還會更改?”
他緩緩開口,“那話已出,便是鐵律?!?/p>
“何況,這件事早已成了大哥歸來的‘必經(jīng)之路’?!?/p>
“再談什么新學,不過是徒勞?!?/p>
此時的朱允炆,語氣沉穩(wěn),眼神銳利,全然不像往日模樣。
“你們都回去吧?!?/p>
他輕輕擺手,語氣不容置疑。
“新學之局,我們已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