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方孝孺猛然揮袖打斷?!白】?!子寧兄,我今日才知你竟至此地步!”
他雙目微瞇,怒意橫生。
“還記得入京那日,你也是憤慨難平。如今怎的轉(zhuǎn)了心性?”
“祖宗傳下的學(xué)問,豈能因這些異端之術(shù)低頭讓路?”
“不僅要退位,還要并列而坐?”
“我恥與為伍!”
方孝孺言辭如刀,毫不退讓。
“難怪自昨日朝會之后,你一直緘默不語。原來早已心中有數(shù)?!?/p>
他冷笑,“子寧兄莫非如風(fēng)中之草,見勢即偏?”
“眼看皇命已下,我等失勢在即,便急著另謀出路?”
這話一出,練子寧臉色驟變。
“希直兄!你竟如此看待我?”
他胸口起伏,怒火攻心?!拔揖氉訉幰簧惺拢卧呇赘絼??”
“我方才所言——”
“只為勸諸位清醒!”
“眼下我們已被困局圍死?!?/p>
“為官一方,所求不過安民濟世。若新學(xué)真能廣開學(xué)堂,讓更多寒門子弟得教,難道不是先賢夙愿?”
“天下讀書人皆展笑顏,難道不是宋濂先生畢生所盼?”
方孝孺厲聲呵斥:“你不配提先師之名!”
“你——”練子寧甩袖轉(zhuǎn)身,“再這般相逼,不過是同室操戈!”
“今日到此為止,我不再多言!”
說罷,抬腳欲去。
“且慢,子寧兄!”
眼看外患未除,內(nèi)部先起紛爭,齊泰眉頭緊鎖。
他急忙上前緩和氣氛。
“不過是憂心過重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