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的使團中,一位被喚作“祭祀”的老者緩緩開口。
他身后,那名皮膚如雪般細膩、氣質(zhì)溫婉的女子已悄然起身,緩步向前。
但塔里古,卻不認同他的看法。
“大明的太子之位,穩(wěn)如磐石?!?/p>
“眼下,若是那位傳聞中的皇長孫真如所說,攜新糧之策、財政之法而來,還被如此倚重!”
“那他的根基,也不容撼動?!?/p>
“大明在五十年內(nèi),恐怕不會有動蕩。”
塔里古的這番話,正是他們心中最沉重的顧慮。
“再說,昨日所見那些火炮,我們的騎兵,真能應(yīng)對嗎?”
塔里古眼神暗淡,語氣中透著不安。
“我曾在大明多年,那國力如山岳般不可撼動,整個朝廷都被那位老人一人掌控,權(quán)勢之集中,前所未見?!?/p>
“反觀我們帝國,近年來連年征戰(zhàn),雖戰(zhàn)無不勝?!?/p>
“可他們有明君的氣魄嗎?有那可怕的火器嗎?”
“根本沒有!”
“所以啊……”
此時,老者卻接上了話。
他對大明的態(tài)度,遠沒有塔里古那么悲觀。
他的語氣平穩(wěn),不急不躁。
“我家祖上,曾是漢地的臣子,從宋入金,后來蒙元滅金,又被迫歸附于蒙元?!?/p>
“幾經(jīng)輾轉(zhuǎn),最終到了我這一代,才遇見我們帝國的英主?!?/p>
老者瞇起雙眼,目光深遠。
“正因如此,我才對中原王朝的結(jié)構(gòu)了如指掌?!?/p>
“真正強大的帝國,很難被外力摧毀,往往是內(nèi)部先出問題,裂痕漸生,最終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