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外患?還有那個(gè)‘百工振業(yè)’?”有人急聲追問,語氣中透著焦躁。
方孝孺鼻腔冷哼。
“你以為還能有別的?”
“百工振業(yè)……哈!今日所聞之事,怕是我此生聽來最離奇的言論了?!?/p>
身旁那年輕官員眉頭緊鎖,滿臉困惑。
“當(dāng)初這提議剛出,連皇上都不肯應(yīng)允,不是嗎?”
“而且……滿朝文武怎會(huì)點(diǎn)頭?若真推行這百工之說,我等寒窗數(shù)十載,眼看科舉將至,難道就此化為泡影?這……”
話未說完,四周一片沉默。
圍坐者神色各異,皆顯躊躇。
齊泰環(huán)顧眾人,忽而長(zhǎng)嘆一聲。
方孝孺面容扭曲,似怒似痛,又夾雜著一絲恍惚。
“此事遠(yuǎn)比你們想象的棘手。”
“因?yàn)椤?/p>
“那位皇長(zhǎng)孫,已提出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學(xué)問體系。”
“什么?”眾人紛紛側(cè)耳。
不等齊泰或方孝孺回應(yīng)。
包廂之外,已是人聲鼎沸。
“你聽說了嗎?”
“孔夫子都沒解答的問題——為何萬物落地?人為何立于大地,鳥卻能飛上高空?”
“一門叫‘物理學(xué)’的新學(xué)?”
“還有‘化學(xué)’——呼吸之間吸入何物?鐵器生銹、火炮轟鳴,根源何在?”
“更有‘生物學(xué)’,探究生命本源,延壽之法?”
一聲聲驚叫自外涌入。
原本靜坐的官員們紛紛起身,面色驟變。
練子寧快步走向窗邊。
“嘩啦”一聲推開窗扇。
樓下大堂,人群攢動(dòng),喧鬧如潮水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