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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領(lǐng)事館的暗影（第3頁）

林薇看著他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她知道，在這種場合，接受他的邀舞，意味著更進(jìn)一步的捆綁和展示。但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將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好。”

沈驚鴻的舞技，如同他做其他事情一樣，精準(zhǔn)而富有掌控力。他引領(lǐng)著林薇，在光滑如鏡的舞池中流暢滑行，步伐優(yōu)雅，配合默契。

林薇跟隨他的節(jié)奏，墨綠色的裙擺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煙草味和淡淡的古龍水氣息，能感受到他手掌透過薄薄布料傳來的溫度和力量。這種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有些心跳失序。

“害怕嗎？”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林薇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可能是剛才被騷擾的事，或者是卷入這些復(fù)雜局勢的感受。

“有一點?！彼蠈嵒卮?，抬起頭，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臉，“但更怕……無能為力。”

沈驚鴻深邃的眼中掠過一絲波動。他凝視著她，舞步未停：“很多時候，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在無能為力的境地里，盡力找到那一絲可以撬動局面的支點?！?/p>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深沉的無奈，也帶著一種不屈的堅韌。

“那枚胸針……”林薇鬼使神差地，在這個旋轉(zhuǎn)的、仿佛與外界隔絕的微小空間里，低聲提起了那個禁忌的話題，“它……很特別嗎？”

她感覺到沈驚鴻攬在她腰后的手，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他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她臉上。

音樂在繼續(xù)，周圍是旋轉(zhuǎn)的人影和模糊的笑語，但他們之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為什么這么問？”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林薇的心跳如擂鼓，她強(qiáng)迫自己迎視他的目光，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只是……好奇。它看起來很古老，很精美。而且，能讓您……和您父親的那位故交，如此在意的東西，一定不普通?！?/p>

她在走鋼絲，試圖在不暴露自身秘密的前提下，探聽更多關(guān)于胸針的信息。

沈驚鴻沉默了，帶著她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旋轉(zhuǎn)。他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望向舞池外某個虛空的點，眼神變得有些悠遠(yuǎn)，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

“它確實不普通?！绷季?，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林薇從未聽過的、近乎縹緲的意味，“據(jù)說，它與一個古老的傳說有關(guān)，關(guān)乎命運……和選擇?！?/p>

命運……和選擇？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這六個字，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她心中的迷霧！

她的穿越，不正是命運的強(qiáng)行安排嗎？而她留在這個時代，不正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這胸針，難道真的能干預(yù)命運？！

她還想再問，但沈驚鴻卻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她，眼神恢復(fù)了平日的冷靜與深沉，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恍惚只是她的錯覺。

“一支舞的時間到了?！彼砷_了手，音樂恰好在此刻停止。

探聽戛然而止。

林薇心中充滿了更多的疑問和震撼，但也知道不能再問下去。

兩人走出舞池，立刻又有其他人上前與沈驚鴻攀談。林薇再次退回到觀察者的位置，但心境已與之前截然不同。

沈驚鴻關(guān)于胸針的那句話，如同魔咒，在她腦中盤旋不去。

“關(guān)乎命運……和選擇……”

晚宴接近尾聲。賓客們開始陸續(xù)告辭。

沈驚鴻也與幾位關(guān)鍵人物做了最后道別，準(zhǔn)備帶著林薇離開。

就在他們走向門口的時候，林薇無意中聽到旁邊兩位德國官員用德語快速的低聲交談。其中一個詞，像針一樣刺入了她的耳朵——“……U-boot……Lieferung……”（……潛艇……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