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護理員連忙補充道,眼神里充滿了自責,“我們剛才竟然還……還想歪了,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是啊是啊,忍大人,您的手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疼嗎?需要立刻敷藥嗎?”
第三個人也湊上前,目光落在蝴蝶忍的手腕上。
“……”
蝴蝶忍坐在原地,聽著這漏洞百出卻又莫名“合理”的解釋,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搬……重物?手抽筋?)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纖細卻蘊含著柱級力量的手腕。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作為劍士的體能了吧?雖然她確實搬不了多少東西。
然而,看著護理員們那毫不作偽的、純粹擔憂的眼神,她瞬間明白了。
那個男人,恐怕根本就沒費心去編造一個多么精妙的謊言。
他只是用他那張?zhí)焐狈Ρ砬?、看起來就無比“誠實”的臉,以及那平淡到讓人生不出懷疑的語調(diào),陳述了一個簡單到近乎敷衍的“事實”。
而偏偏,這種毫不掩飾的“敷衍”,在這種情境下,反而擁有了一種奇異的可信度。
(他所謂的“解決”,就是直接給了他們一個……他們更愿意相信、或者說,更容易接受的“標準答案”嗎?)
蝴蝶忍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在護理員們關切的目光中,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臉上適時地流露出一點點恰到好處的、帶著隱忍的“痛楚”(這對她而言輕而易舉),用左手輕輕握住了右手手腕。
“嗯……是還有點不舒服。”
她順著這個被硬塞過來的劇本演了下去,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堅強”的脆弱。
“不過應該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讓你們擔心了,真是抱歉?!?/p>
“哎呀,忍大人您千萬別這么說!是我們太冒失了!”
護理員們頓時更加愧疚,紛紛上前噓寒問暖,表示以后重活一定要叫隱部隊的成員來幫忙,絕不能再讓忍大人親自動手。
蝴蝶忍微笑著接受著她們的關心,心中卻是一片復雜的荒謬感。
那個男人……
用最離譜的方式點燃了火,然后又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把它掐滅了。
真是……讓人完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