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沉浸在那莫名的心痛與初識“共情”的微妙感觸中,肩頭忽然一輕。
蝴蝶忍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她微微直起身,紫眸先是帶著剛醒的朦朧。
隨即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未干的淚痕和那雙透過面具孔洞、似乎還殘留著悲傷與茫然的眼睛。
她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那熟悉的、帶著一絲危險氣息的甜美笑容便爬上了臉頰。
她伸手,指尖輕輕拂過他面具邊緣的濕痕,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話語卻像淬了毒的針:
“啊啦……先生這是怎么了?難得見你如此……動情呢?!?/p>
她歪了歪頭,紫眸中閃爍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該不會是……夢里想到了什么別的女人,在這里偷偷傷心吧?”
他剛剛醞釀起的那點關(guān)于“共情”、“人生感悟”的文藝情緒,瞬間被她這精準(zhǔn)(且方向完全錯誤)的“指控”打得粉碎。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雖然戴著面具她看不見),沒好氣地抬手抹了把臉,聲音還帶著點剛哭過的沙啞,語氣卻充滿了被打擾的郁悶:
“我好不容易……以為自己稍微學(xué)會了那么一點點……嗯……共情這種東西……”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極其無奈,“結(jié)果你這一句話。”
蝴蝶忍聞言,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笑容更加“燦爛”,步步緊逼:
“哦?共情?”她輕輕哼了一聲,“結(jié)果共情來共情去,還是夢到其他女人了,是吧?”
他被她這胡攪蠻纏的邏輯氣得差點噎住,忍不住反唇相譏,帶著點賭氣的成分:
“怎么?你怕她跟你爭?。俊?/p>
他故意用上了挑釁的語氣。
蝴蝶忍紫眸微瞇,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卻壓低了些,帶著一股危險的甜蜜:
“爭?呵……先生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p>
她指尖點了點他的胸口。
“我只是在提醒某位‘學(xué)會共情’的先生,與其有閑心去共情幾百年前(如果夢是真的)的不知名女人,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不讓‘現(xiàn)在進行時’的這位……因為某些原因,而讓你需要再次‘共情’一下自己的腰?!?/p>
她的話語夾槍帶棒,既點破了他夢境可能涉及的年代(明朝),又威脅意味十足地提醒著他昨晚的“遭遇”。
他:“……”
得,跟這個女人講道理、談感悟,純粹是自取其辱。
他剛剛那點傷春悲秋的心情,徹底被她的陰陽怪氣和“現(xiàn)實威脅”給攪和沒了。
算了,共情什么果然還是不適合他。
還是想想怎么在接下來的“訓(xùn)練”和“私生活”中保住自己的老腰比較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