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實彌看著被捆得像只待宰羔羊、一臉懵懂無助的炭治郎,又瞥了一眼那空著的主位,忍不住湊到蝴蝶忍耳邊,用他那即便壓低也依舊粗聲粗氣的嗓音,帶著十足的嫌棄和不解小聲嘀咕:
“喂喂喂,蝴蝶,”
他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蝴蝶忍,“那混蛋這又是什么惡趣味?他明明認識這小子,也知道怎么回事,干嘛還非得綁著?嚇唬小孩嗎?”
蝴蝶忍感受到耳邊不死川那帶著熱氣的抱怨,紫眸無奈地瞥了一眼那空蕩蕩的主位,又看了看場中緊張得額頭冒汗的炭治郎,輕輕嘆了口氣。
對于自家那位愛人的行事風(fēng)格,她早已從最初的震驚無語進化到了如今的……麻木兼有幾分精準的預(yù)判。
她微微側(cè)頭,用同樣低的、帶著點認命和吐槽意味的聲音,言簡意賅地回了不死川一句:
“可能……他純犯賤了吧?!?/p>
語氣平淡,卻精準地概括了某位代理主公此刻缺席并搞出這番陣仗的潛在動機之一——
無聊,找樂子,以及某種根深蒂固的、喜歡看人(尤其是熟人)陷入尷尬局面的惡趣味。
不死川實彌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這個過于直白又無比貼切的解釋說服了,他扯了扯嘴角,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嗤笑:
“嘖,有道理?!?/p>
兩人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眼神,便不再多言,繼續(xù)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場中如坐針氈的炭治郎,以及周圍其他幾位同樣心思各異的柱。
反正正主沒來,這場“下馬威”或者說“歡迎儀式”的滑稽效果已經(jīng)拉滿,他們樂得在旁邊看戲。
至于那個睡過頭的家伙來了之后要怎么解釋?
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被九位柱級強者圍觀,還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炭治郎心中的不安和困惑達到了頂點。
他掙扎著抬起頭,目光在幾位陌生的“大人物”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唯一有過一面之緣的富岡義勇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開口問道:
“那個……富岡先生!您、您知道我家人在哪兒嗎?我們上次分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您知道他們在哪里嗎?他們還好嗎?”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對親人安危的擔(dān)憂和長久分離的焦慮。
富岡義勇:“……”
面對炭治郎急切的詢問,富岡義勇那張鮮有表情的臉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心中閃過一絲無語的念頭:‘那家伙……難道連一封信都沒給這孩子寫過嗎?就這么把人家的家人接走了,也不通知一聲?真是……唉?!?/p>
他剛張開嘴,準備言簡意賅地告訴炭治郎“他們在蝶屋,很安全”,話還沒出口,一個身影已經(jīng)搶先一步。
蝴蝶忍臉上掛著那無可挑剔的甜美笑容,步履輕盈地走到被捆綁的炭治郎面前,優(yōu)雅地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齊平。
她紫眸彎彎,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放心哦,灶門少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