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木屋內(nèi)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九個人(包括鱗瀧)或坐或站,幾乎填滿了這方寸之地。
簡單的寒暄過后,氣氛依舊帶著些微的尷尬和凝重。
鱗瀧左近次為眾人斟上粗茶,目光主要落在富岡義勇和那位舉止怪異的總領(lǐng)身上。
他心中猜測,或許是這位新上任的領(lǐng)導者,聽聞了他弟子的事情,前來表達慰問,或是商討一些關(guān)于最終選拔的舊例。
總領(lǐng)先生端起茶杯,隔著面具似乎嗅了嗅,然后放下了,也沒計較這待客之道。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那滑稽的笑臉面具正對著鱗瀧的天狗面具,語氣變得稍微正式了些:
“鱗瀧先生,這次冒昧來訪,主要是為了一件特別的事?!?/p>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是關(guān)于您已故的兩位弟子,錆兔與真菰?!?/p>
鱗瀧左近次握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果然……又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沉默著,等待對方繼續(xù)說下去,或許是些“節(jié)哀”、“他們很優(yōu)秀”之類的安慰,或是鬼殺隊高層對選拔制度的某些反思。
“我以鬼殺隊總領(lǐng)的身份,特別請求并批準了一項特例?!?/p>
總領(lǐng)的聲音透過面具,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
“雖然他們在最終選拔中不幸殞命,這是規(guī)則,我無法改變過去。但我,以及鬼殺隊,非??粗厮麄兌凰宫F(xiàn)出的潛力、心性與劍術(shù)才能。我認為,他們的價值,不應(yīng)就此被埋沒?!?/p>
鱗瀧左近次微微抬頭,天狗面具朝向?qū)Ψ?,心中泛起一絲疑惑。特例?看重潛力?
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再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這位新總領(lǐng)的話語,聽起來有些……不著邊際,甚至帶著點殘忍的意味。
他是不是因為身居高位,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所以說出了這種近乎于“胡話”的言辭?
他正欲開口,表示自己明白對方的好意(盡管這好意聽起來很奇怪),但請不要再提及亡徒,以免觸動更深沉的悲傷。
然而,總領(lǐng)接下來的話,卻如同驚雷,炸響在小小的木屋中:
“想什么呢?”
總領(lǐng)的語氣帶著點理所當然的不解,他甚至微微歪了歪頭,笑臉面具的角度顯得格外詭異了。
“他們兩個不就在你背后嗎?”
他抬起手指,輕松地指向鱗瀧左近次身后的空處。
“對了,你答不答應(yīng)???”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正事,語氣又帶上了點催促,“我這次過來可是來接人的。表個態(tài)嘛,我們也好帶人走,隊里還有一堆事兒呢。”
靜。
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