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了,一個生命垂危。
敵人?暗殺?還是……其他?未知帶來了最大的恐懼。
這一夜,鬼殺隊總部,因為一個人的死亡和另一個人的瀕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與恐慌之中。
整個蝶屋被一種無聲的恐慌籠罩。
煉獄杏壽郎張了張嘴,那聲洪亮的“唔姆”卡在喉嚨里,最終只化作一陣急促而粗重的喘息。
他用力搖頭,火焰般的鬢發(fā)隨之甩動,仿佛想將聽到的消息從腦海里甩出去。
不死川實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角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墻壁上,碎石飛濺,卻依然無法宣泄那憋悶到極致的情緒。
他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眼神兇狠得像要噬人,可微微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無措。
宇髄天元不再華麗,他靠在廊柱上,雙手緊緊抱著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他一遍遍地低聲喃喃:“這到底……算什么啊……”
聲音里充滿了迷茫和一種被徹底顛覆認知的荒謬感。
甘露寺蜜璃的哭聲已經(jīng)變成了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她緊緊抓著伊黑小芭內(nèi)的袖子,把臉埋進去,肩膀劇烈地聳動。
伊黑小芭內(nèi)沒有推開她,只是沉默地站著,鏑丸不安地纏繞在他的脖頸上,他那雙異色的瞳孔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難以置信。
富岡義勇站在最遠的角落,背對著所有人,身體繃得像一塊石頭。
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他那緊握到骨節(jié)發(fā)白的拳頭,和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近乎死寂的壓抑,比任何言語都更能說明他的狀態(tài)。
時透無一郎則完全呆住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無法理解為什么平日里強大可靠的柱們,此刻會露出如此……崩潰的神情。
他下意識地模仿著煉獄,也開始輕輕搖頭,清澈的眼眸里寫滿了茫然。
他們能接受蝴蝶忍在戰(zhàn)斗中壯烈犧牲,那將是鬼殺隊柱的榮耀,他們會悲痛,會憤怒,會繼承其意志繼續(xù)戰(zhàn)斗。
但像現(xiàn)在這樣?不明不白。
毫無征兆。
一個神秘強大的同伴突然七竅流血暴斃,另一個智謀與實力并存的柱因此吐血昏迷、生命垂危。
沒有敵人,沒有戰(zhàn)斗,沒有任何可以歸因的目標。
這種完全脫離掌控、無法理解的狀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們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變得毫無用處,只剩下最原始的、面對未知與失去的恐懼和徹底的茫然。
他們瘋狂地搖頭,不是在否認同伴的死亡,而是在否認這種荒誕的、讓他們束手無策的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