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于我而言的……我的人生。”
“就像人人常說……不尋、不知、不愛、歸處,何談為人。”
月光下,富岡義勇持刀而立,他面具遮臉,身影孤寂。
方才那驚艷乃至恐怖的一擊,與他此刻話語中流露出的、深陷于過往“大愛”而無法找到自我“歸處”的迷茫,形成了無比矛盾的統(tǒng)一。
富岡義勇看著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之下,包裹著的,是一顆漂泊了太久、幾乎忘了如何靠岸的靈魂。
他最后的話語在清冷的月光和未散的殺意中緩緩落下,帶著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的了悟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悵惘:
“悟道最深處……便是傳承時?!?/p>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夜幕,落在了山下那間庇護著灶門一家的屋舍,也落在了剛剛與他交手的富岡義勇身上。
“老師這個詞……”
他微微停頓,聲音里染上一抹極淡的、近乎溫柔的復雜情緒。
“真是……太好了?!?/p>
說完,他不再停留。
那挺拔的身姿重新變得有些佝僂,雙手也緩緩背到了身后,仿佛又將所有的鋒芒與秘密重新收斂進了那副看似平凡無奇的軀殼之中。
他踏著來時的足跡,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朝著山下亮著燈火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漸融入雪夜,與這寂靜的山林融為一體。
富岡義勇獨自站在原地,手中還握著那根毫無用武之地的木枝,脖頸側(cè)方似乎還殘留著那致命一擊帶來的冰冷觸感。
他回味著對方最后那幾句話,尤其是“老師”二字所蘊含的深意——
那并非指向他自己,更像是一種泛指的感慨。
或許關(guān)乎炭治郎,或許關(guān)乎更久遠的過往,或許……也關(guān)乎某種他自己正在無意識中進行著的“傳承”。
夜風拂過,帶著刺骨的寒意。
富岡義勇沉默良久,最終也只是將木枝隨手丟棄,轉(zhuǎn)身,默然跟上了那道已然遠去的、佝僂而神秘的背影。
這一次,他沒有再問任何問題。
有些答案,或許本就不需要言語,只需在漫長的道路中,自己去慢慢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