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步一階“快看那了因和尚要跨出第一步了!”
在眾多注視的目光中,了因的右腳終是輕輕落在了第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一階玉階之上。
剎那間,他挺拔的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那雙清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失去了焦距,變得空洞、茫然。
“看!果然如此!”
“心神失守了!這最后九十九階,當(dāng)真可怕!”
“不知道這位金鱗副榜的俊杰,能被困住多久!”
然而,他們的驚呼聲尚未完全落下,甚至許多人臉上那“果然如此”的表情才剛剛浮現(xiàn)——
玉階之上,了因那雙空洞的眸子驟然間重新亮起!
“這…這怎么可能?!”
“恢……恢復(fù)了?這才一息不到!”
“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兩旁的驚呼瞬間轉(zhuǎn)化為更加強(qiáng)烈的震撼與難以置信,無數(shù)道目光死死釘在了因身上,充滿了驚疑以及無法理解。
玉階盡頭,各方大勢力的大人物們,此刻也是忍不住好奇。
“咦?”有宗門長老輕咦出聲,身體微微前傾。
“好快的醒轉(zhuǎn)之速!此子心志,竟堅如磐石、凈若琉璃?”玄機(jī)閣宋長老捋須的手頓在半空,眼中精芒流轉(zhuǎn)。
“不對勁…即便是看破,掙脫也需時間流轉(zhuǎn),沉溺再淺,亦有過程。他這…倒像是…像是根本未曾沉溺?”另一位見多識廣的老者眉頭緊鎖,喃喃自語,說出了許多人心中同樣的疑惑。
大無相寺的陣營中,僧眾們同樣面露驚容,但相較于外人的純粹震驚,他們眼中更多了幾分困惑與思索。
“這位了因師弟一部《大般若經(jīng)》能得證道院青睞,本就身具佛緣,心志堅定也在意料之中,能如此快掙脫,倒也不算太過意外。”一位面容祥和的佛子雙手合十,緩緩開口。
他身旁另一位佛子聞言點頭,接口道:“不錯。依本佛子看,方才那一階所顯化的,或許并非他心中最深的執(zhí)念??简炁c自身執(zhí)念并非完全契合,加之他心志堅定,這才能瞬息破妄而出?!?/p>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立刻得到了周圍不少人的認(rèn)同。
“不錯,九十九玉階,一階一幻,一階一劫,皆直指本心,映照攀登者內(nèi)心深處最難以割舍、最渴望或最恐懼的欲望與執(zhí)念。越往上行,那股惑人心神、引人沉淪的力量便越是磅礴浩大。”
一位年長些的長老沉聲道,目光依舊緊緊追隨著玉階上那道身影:“他能輕易掙脫這一階,或許只是這一關(guān)未曾真正觸動他最核心的魔障,不代表后續(xù)幾階他還能如此輕松。真正的考驗,恐怕還在后面。”
眾人紛紛頷首,覺得理應(yīng)如此。
這最后九十九階的可怕,早已深入人心,絕非輕易能夠渡過。
了因方才的表現(xiàn)雖驚艷,但或許只是恰巧避開了鋒芒。
只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有了那一縷神通之‘機(jī)’,了因的在這玉階之上,反而陷入一種奇特的“不迎不拒”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