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金鱗榜怕是已經(jīng)發(fā)布好多天了。
要不然這儲備人設(shè)點怎么會突然增加了這么多。
如今看來,他的謀劃已經(jīng)成了。
只待身體稍稍恢復(fù),便可用拙火定的法門開始淬煉身體,然后再去修煉其他橫練武學(xué)。
想著想著,了因便昏沉沉的睡去。
二日一早,靜心端著湯藥,輕輕推開禪房的門。
她一眼便瞧見榻前站著兩位身披袈裟、氣度沉凝的老僧。
正是大無相寺證道院首座空言大師與藥王院首座空善大師。
空善首座面色慈和,看著榻上了因蒼白虛弱的面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他緩聲道:“了因,你傷勢極重,非一朝一夕可愈。我藥王院雖不敢說能令你經(jīng)脈復(fù)原如初,但傾盡全力,為你調(diào)理身軀,保你日后無病無痛,安穩(wěn)度日,還是做得到的。你又何必急于離去,去那下寺清苦之地?留在此處,安心養(yǎng)傷,方是正理?!?/p>
了因靠在枕上,微微搖頭,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轉(zhuǎn)圜的決絕:“多謝空善首座厚愛。只是…小僧心意已決,待身體稍稍康復(fù),能勉強行動,便會起身趕往下寺?!?/p>
他眼簾低垂,掩去眸中神色,只余下滿臉的黯然與疏離,仿佛已對周遭一切都不再掛懷。
“唉,你這又是何必……”
空善首座聞言,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
他只當(dāng)了因是經(jīng)此大難,心灰意冷,乃至自暴自棄,放棄了所有希望。
雖是有心再勸,但看了因那副萬念俱灰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一旁的證道院首座空言大師,面容清癯,他一直沉默注視著了因。
此刻,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提振人心的力量:“了因,世事無常,一時之困頓,并非永世之沉淪。你年紀(jì)尚輕,萬萬不可失了心氣?!?/p>
他這番話意在激勵,希望了因能重燃斗志。
然而,話剛說完,空言首座自己也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
這嘆息聲中包含了太多的復(fù)雜情緒。
他想到了因此番遭難,本是秉持一股赤誠,欲滌蕩塵埃,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然而,一切都未曾改變,這種理想破滅的幻滅之感,最是摧折心志,也最難讓人接受。
想到此處,縱然是空言首座這般修為高深之輩,也不免為之扼腕,心生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