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當空鳴老和尚一回到武館后院,就看到了因又躺在那樹下翻閱著經(jīng)書。
而副館主了才端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雖仍不時掩唇輕咳,但氣色卻好上許多。
未等了因開口,空鳴已快步上前。
“館主,林母服下湯藥后,面上已見血色。老衲臨行時,還留了些許銀錢。。?!?/p>
話音未落,了因只從鼻間哼出個“嗯“字,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空鳴知道他這是因為洛泱之事惡了了因,雖然他認為這是在幫助了因,但卻不知怎的,偏生在這位面前總像矮了半截。
“師兄,如今老和尚回來了,我們什么時候去大霄武館?”
“趕早不趕晚,就現(xiàn)在吧?!绷艘蚓従徍仙鲜种蟹狐S的佛經(jīng),指節(jié)在經(jīng)書上輕輕一叩:“正好,別耽誤我出去化緣!”
老和尚聞言,布滿皺紋的臉皮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手中念珠轉(zhuǎn)得愈發(fā)急促。
“館主,老衲就不用去了吧?!?/p>
了因眼皮微掀,瞥了他一眼,然后輕描淡顯道:“怎么?你想背叛佛門?”
聽到了因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老和尚張了張嘴,喉結(jié)上下滾動。
“可是館主,老衲又不能打?!?/p>
“那就在一旁看著?!?/p>
大霄武館后院,余亮赤裸上身,肌肉虬結(jié)的臂膀上青筋暴起。
他雙爪如鉤,每一次揮動都撕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嘯鳴,凌厲的爪風(fēng)掃過地面,竟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犁出道道觸目驚心的白痕。
“嗤啦——“一聲裂帛之響,懸掛在木樁上的三層熟牛皮竟如薄紙般被他生生撕成兩半,破碎的皮革在空中翻飛。
余亮獰笑著甩掉爪尖殘留的碎屑,突然身形一滯,爪勢陡變,五指如五條毒蛇同時吐信,驟然收縮成錐。
“咔嚓“一聲脆響,碗口粗的百年鐵杉木樁竟如豆腐般被他抓出五個深達寸許的指洞,木屑簌簌而落,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的微光。
“這《蝕骨手》果然非比尋常?!庇嗔聊曋緲渡溪b獰的孔洞,指節(jié)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我雖僅練到入門,還未領(lǐng)悟剛轉(zhuǎn)柔,便有如此威力,若是……”
想到這里,他眼中兇光暴漲,突然轉(zhuǎn)身一記鞭腿,將旁邊三百斤的石鎖踹得翻滾出丈余,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宗內(nèi)果然是厚此薄彼?!庇嗔烈а狼旋X,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我等青鸞峰弟子就只能修煉《蝕骨手》,而紅鸞峰那些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