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擠出笑容,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畢竟宗門弟子性情難測,他也不知這二位是否真會盡心盡力。
似乎是看出了周行的擔(dān)心,那王姓武者安撫道:“放心吧,你怎么說也是我金石宗的人,況且牛長老對你這些年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甚至臨行前還交代過,若是你那獨(dú)子最終無緣青山寺,可以入我金石宗的門墻?!?/p>
“當(dāng)真?”周興志聞言,眼中頓時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
就在這時,鏢局大門外陡然傳來一陣囂張的喧嘩,守門鏢師的厲聲呵斥被幾聲狂妄大笑粗暴打斷。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那兩扇厚重的木門竟被人從外一腳狠狠踹開!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廳內(nèi)三人臉色驟變。
周行猛地起身,面色鐵青。兩位金石宗弟子動作也是一頓,李姓武者放下茶盞,狹長眼眸中寒光乍現(xiàn),王姓武者胖臉上的閑適頃刻收斂,浮起一層不悅。
只見劉明一馬當(dāng)先,領(lǐng)著五六個身著落雨宗外門服飾的年輕人,大搖大擺闖入院中。今日劉明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青灰宗門服飾,腰佩長劍,臉上倨傲之色盡顯,眉眼間盡是得意。他身后那幾名師弟亦是目空一切,嬉笑推搡著守門鏢師,如入無人之境,仿佛這鏢局是他們家后花園。
一名年輕鏢師被推得踉蹌數(shù)步,險些跌倒,引得那群人又是一陣哄笑。
“周行!老匹夫!給小爺滾出來!”劉明人未至,囂張的吼聲已震得庭院嗡嗡作響。
周行強(qiáng)壓怒火,快步迎出廳堂,來到院中,對著劉明沉聲道:“劉公子,何須如此咄咄相逼?我祥云鏢局在此立身數(shù)十載,與你劉家……”
“少他娘跟小爺來這套!”劉明毫不客氣地打斷,下巴抬得更高,幾乎用鼻孔瞪著周行,語帶譏諷,“老東西,給你臉不要臉!得罪小爺?shù)娜艘哺沂樟簦拷袢杖舨粚⑷私怀鰜?,休怪小爺不留情面,砸爛你這破鏢局!”
他身后一個高瘦弟子嗤笑:“劉師弟,跟這老棺材瓤子廢什么話?我看這破地方也沒存在的必要了,直接拆了干凈!”
另一個三角眼弟子陰陽怪氣地接腔:“就是,區(qū)區(qū)一個鏢局也敢開罪劉師兄?簡直不知死活!”
院中聚來的鏢師們個個面紅耳赤,拳頭緊攥,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可目光觸及那一片刺眼的宗門服飾,終究敢怒不敢言,只得紛紛望向總鏢頭周行。
周行氣得渾身發(fā)顫,指著劉明:“你…你們……”
話音未落,劉明竟一步逼至近前,幾乎臉貼著臉,眼中兇光畢露,語氣滿是威脅:“老東西,聽好了!我二弟劉錚已是蛻凡境武者!是落雨宗內(nèi)門弟子!深得師門看重!碾死你和這破鏢局,如同碾死一只螞蟻!識相的,立刻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自己砸了招牌,再把你窩藏的那三個小雜種交出來,小爺心情好了,或可賞你個全尸!”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幾乎濺到周行臉上:“否則,今日就不止拆招牌那么簡單!小爺要你祥云鏢局上下——雞犬不留!你信不信?!”
“你……你敢!”周行目眥欲裂,胸膛劇烈起伏,被對方的蠻橫無恥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他身后的鏢師們也是群情激憤,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摸向了腰間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