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彪心中駭然,這小和尚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在內(nèi)力上竟能與城主平分秋色,當真是不可思議。
郭芥同樣神情凝重,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修煉內(nèi)力三十余載,自認內(nèi)力已登峰造極,沒想到這年輕和尚的內(nèi)力竟如此精純浩蕩。
茶盞突然“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細紋,了才與付彪同時后退半步。
“砰!”
下一秒,石桌轟然炸開,石屑四濺,茶水潑灑一地。
郭芥與了因同時收掌,各自穩(wěn)坐如山,但氣息都已不如先前平穩(wěn)。
郭芥長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后怕:“好霸道的內(nèi)力!若是再過三息,郭某恐怕就要經(jīng)脈受損了?!?/p>
他緩緩抬起右手,只見掌心通紅一片,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了因師傅的內(nèi)力當真至剛至陽,熾烈如熔金化鐵,方才對掌之間,竟能沿我經(jīng)脈逆流而上,如烈火燎原,灼燒經(jīng)脈!”
他語氣中猶帶三分驚意,不由長嘆:“素聞佛門童子功至精至純,今日親身體會,方知傳言不虛。此等熾熱內(nèi)力,恐怕唯有西漠圣火教的《不滅赤焰》或是中洲純陽道宗的《純陽無極功》方能與之相提并論!”
面對對方的恭維,了因不動聲色的拱拱手。
佛門童子功至精至純,這點倒是不假,但若是想將內(nèi)力練到他這種程度,怕是普通的童子功還做不到。
而此刻,他也大概明白了這位郭城主找他到底所為何事。
對方雖然反向采補了季挽晴,但顯然不精通采補之法,這就致使自身真氣駁雜不純,陽剛之中糾纏著縷縷陰柔氣息。
這股陰柔內(nèi)力看似綿軟,實則如百針刺脈,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的周身竅穴,日夜不休地阻滯真氣運轉(zhuǎn)。
聽完了因的話,郭芥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坦然點頭。
“大師法眼如炬。當日郭某為求速復(fù)功力,不得已兵行險著,原想借陰陽交泰之理更進一步,但……終究是高估了自己?!?/p>
他語氣沉重,右手無意識地按在丹田處:“如今這縷陰柔內(nèi)力如附骨之疽,每逢運功至關(guān)鍵處便橫生枝節(jié),不僅阻礙修為精進,更有反噬之危。”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因:“郭某此番前來,正是希望借大師精純無比的佛門純陽內(nèi)力,化去這縷陰穢之氣?!?/p>
說罷深深一揖:“此乃救命之事,還望大師成全?!?/p>
了因聞言沉默良久,指尖輕輕撥動念珠。
郭芥見狀急忙道:“只要大師愿意出手,郭某愿付出任何代價。”
他聲音略顯急促,“金銀珠寶、武功秘籍、靈丹妙藥,只要郭某拿得出來的,絕無二話?!?/p>
了因微微搖頭,嘴角泛起一絲淡然笑意:“出家人四大皆空,要這些身外物何用?至于武學(xué)……”他頓了頓,“佛門七十二絕技博大精深,貧僧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參透十之一二,又何必貪多?”
郭芥聞言陷入沉默,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膝頭。
斑駁光影在他臉上明滅不定,顯見內(nèi)心正經(jīng)歷著劇烈掙扎。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似已下定決心,緩緩自懷中取出一枚繡金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