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海安“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
篝火在夜風中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良久,翟海安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卻石破天驚:“我給你個機會?!?/p>
他猛的抬手,指向篝火另一端面色慘白的空思幾人。
“殺了他們。”翟海安的聲音冰冷而清晰:“然后,跟我走,入我魔門?!?/p>
了因瞳孔驟然收縮。
“只要你動手,今日我便放過你。他日,你未必不能在這天下掀起一番風浪,真正地……改天換地!”
此話一出,空思幾人頓時面無人色,驚恐地望向了因,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縮去。
了因沉默片刻后,忽然輕輕搖頭笑了。
“怕是讓前輩失望了。小僧一身所學(xué)皆出自佛門,練的更是佛門至純的童子功,心法根基早已與佛門教義融為一體??v是入了魔門,怕是連佛門最簡單的追緝都逃不過,更遑論改天換地?”
翟海安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迂腐。佛魔本一體,不過是在一念之間,那情……”
他說到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濃重忌憚,隨后改口道:“你那童子功縱是被破,也不過是散功,散功者,丹田如空谷蓄水,縱是重修起來也比常人快上數(shù)倍。你若嫌從頭再來太過耗時——”
翟海安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蠱惑:“魔門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精擅雙修秘法的女修。你若愿意,我便尋人以陰陽調(diào)和之道助你,不消多時,你內(nèi)力便可恢復(fù)如初,甚至……更勝從前。”
了因指尖微微一顫,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散功與廢功的區(qū)別。
翟海安見他不語,眼中笑意更深,聲音愈發(fā)低沉誘人。
“怎么樣?你若愿入我魔門,不僅今日能活命,日后更是前途無量。江湖兒女,何必拘泥于清規(guī)戒律?”
“我聽聞你與妙音坊的姑娘兩情相悅,卻因身份所困不得相守。若入魔門,何須再受這等委屈?屆時你大可直接將人搶到身邊,光明正大娶她為妻,讓她為你生兒育女。這般快意人生,豈不勝過青燈古佛千百倍?”
“不必再克制情欲,不必再壓抑本性。美人相伴,權(quán)勢在握,武功更可一日千里。”
“這般逍遙自在,才是真佛性,真超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