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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恍然大悟（第1頁）

第17章恍然大悟眾多首座議論之際，了因依舊保持著那穩(wěn)定到令人心悸的節(jié)奏，一步一階，向上而行。

轉(zhuǎn)瞬之間，他已踏過四十余階，身形掠過那些依舊在各自幻境中沉淪掙扎的試煉者。

他們或面露癡迷微笑，或冷汗涔涔、身軀劇顫，或發(fā)出無意識的痛苦呻吟，深陷于欲望恐懼編織的羅網(wǎng)之中，難以自拔。

了因已邁步來到第四十五階。

這一階上，路靈均正深陷幻境之中，額頭冷汗涔涔，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顯是在經(jīng)歷極大的痛苦。

了因腳步微頓，目光落在路靈均扭曲的面容上，見他周身氣息紊亂，顯然已到了崩潰邊緣。

了因行至其身旁，腳步微頓。、

下一瞬，他雙目陡然一凝，并非厲色，卻有一股冰冷徹骨、凝練如實質(zhì)的殺氣驟然迸發(fā)！

這殺意如同在無邊噩夢中投入一點極致冰寒的覺醒之光！

“呃啊——！”

路靈均渾身猛地一個劇烈的哆嗦，如同被冰水澆頭，又似利刃加頸，幻境中那足以讓他沉溺的致命誘惑或恐怖景象瞬間如鏡面般破碎！他

猛地抬起頭，瞳孔先是急劇收縮，布滿血絲，隨即焦距迅速恢復，映出了因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龐。

四目相對，瞬息之間。路靈均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而冷汗早已浸透衣衫。

他立刻明白方才發(fā)生了何事，但在此刻，千言萬語的感激也只能堵在喉頭，只化作一個深深感激的眼神，重重地看了了因一眼。

了因并未回應，他收回目光，腳步再次抬起，越過了路靈均，繼續(xù)向上。

再行數(shù)階，第63階上，那名之前詢問了因是否需要幫助“乞丐”青年，此刻狀態(tài)更為不堪。

他蜷縮在玉階上，雙手死死抱著頭，身體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喉嚨里發(fā)出壓抑不住的、如同受傷幼獸般的嗚咽聲，顯然正沉浸在某種極致的痛苦與恐懼之中，難以掙脫。

了因途徑其身側(cè)，同樣未有絲毫停留，但那股凝練的殺氣再次微不可察地一放即收，如同最精準的柳葉刀，輕輕點破了包裹住青年心神的痛苦迷障。

青年劇烈的顫抖戛然而止。嗚咽聲斷絕。

他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頭顱深深埋下，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微微的聳動，顯示其內(nèi)心遠非平靜，那驟然脫離幻境后巨大的情緒落差和殘留的痛楚仍需時間平復。

了因的步伐平穩(wěn)，已踏上了更高一階。

直到此時，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明顯顫抖和沙啞的“謝謝”，才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從他背后艱難地傳來。

了因恍若未聞，身影繼續(xù)向上。

九十九劫階，對他人而言，是拷問心魂、艱難無比的登天路，每一步都可能耗盡心神，甚至就此沉淪。

但在了因腳下，卻與行走尋常山階似乎并無二致。那令無數(shù)俊杰、天驕折戟沉沙的欲望幻境，于他而言，竟真如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來了便來了，散了便散了，不留痕跡，不擾其心。

此時，前來觀賽的江湖眾人早已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追隨著那道在玉階上穩(wěn)定攀升的身影，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一種近乎麻木的震撼。

“快…快看！他又上去了！”

“一步一階…毫無停頓…這怎么可能？”

“怪物…簡直是怪物…”

“他馬上就超過那位九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