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這里,黃蓉的俏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紅,唇角卻漾開一抹甜蜜又帶著點羞赧的笑意。
感謝?靖哥哥,你的囑咐……蓉兒早就用別樣的方式,好好地“感謝”過那位彭大官人了呢……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漣漪,繼續(xù)看下去。
信中接著交代,若黃蓉在古墓見到了她的父親黃藥師,務(wù)必代他向岳丈大人問安。更希望黃藥師若有閑暇,能到襄陽郭府小住一段時日。
后面便是篇幅不短的襄陽軍務(wù)與丐幫事務(wù)的現(xiàn)狀簡述,條理清晰,事無巨細。
只有末尾寥寥數(shù)語,是真正的關(guān)心:“蓉兒身體可好?芙兒可有淘氣?在外一切小心,照顧好自己,盼安好?!?/p>
看著那幾句簡短的關(guān)心話語,黃蓉心頭微微一暖,眼眶有些濕潤。靖哥哥……還是那個靖哥哥。
這份質(zhì)樸的關(guān)懷,依舊能觸動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然而,這份感動,卻不再像最初那般伴隨著沉重的負疚感了。
如今她心中的那份歉意依然存在,卻不再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已想通,與其沉溺于無用的愧疚,不如尋求實質(zhì)的補償。
她目光掠過放在案幾上的那枚代表著大宗師境界提升契機的神秘令牌,心中信念更加堅定:此物價值連城,縱然不足以完全彌補靖哥哥的損失,但至少是一個開始。
她相信,以彭君的手段和資源,未來必定還有更多辦法可以補償郭靖。
只是……想到自己已心甘情愿地將身心交付給了彭君,享受著這份禁忌的甜蜜與溫暖,黃蓉的心底終究還是掠過一絲貪戀的羞赧。
她輕輕撫摸著信紙上郭靖的名字,像是在對遠方的郭靖低語,更像是對自己內(nèi)心終極抉擇的確認:
靖哥哥,不要怪我……就……讓蓉兒任性一回,再放縱這一回吧……?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在黃蓉持信的手旁輕輕搖曳,光影交錯,將她低垂的眉眼籠在一片晦澀不明的柔光里。
信紙已被她撫平了又撫平,郭靖那方正得如同一塊塊城磚的字跡,像帶著北地風沙的溫度,烙印在紙面上,也烙印在她翻涌的心頭。
“安心居住……嚴格要求芙兒……多多感謝前輩……”
每一個字都敲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她甚至可以想象郭靖寫下這些時,那專注而毫無保留的神情。
對彭君只有純粹的感激與信任,對芙兒是嚴父的深切期盼……而對千里之外的妻子,是那寥寥數(shù)語、沉甸甸的“盼安好”。
一滴溫熱的水珠無聲墜落,正正打在“盼安好”三個端正樸拙的字上,墨跡瞬間被洇開一小團模糊的濕暈,如同她此刻無法理清的內(nèi)心。
指尖輕輕拂過那團濕痕,帶著一種近乎贖罪的虔誠。
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房中梳妝臺半開的抽屜。那里靜靜地躺著一枚墨玉令牌,在昏暗中竟隱隱流轉(zhuǎn)著幽微的光澤,觸手生涼,內(nèi)里似有星河旋轉(zhuǎn)沉浮,神秘而深邃。
這是彭君不久前交給她的東西,一個足以讓任何習武之人瘋狂的契機——它能助人強行叩開大宗師之境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