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古墓彭君的住處。
居所的地面上殘留著一絲幾乎肉眼難辨的微光余燼,那是墨玉令牌耗盡力量后最后的印記。
彭君坐在桌邊,微微閉目,似乎在感應著什么。
片刻后,他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淡笑,帶著掌控一切的從容。
黃蓉就站在他身旁半步之遙。
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微微抿著,失去了往日的粉潤。
之前令牌發(fā)動時,她作為儀式核心的“引子”,即使有彭君強大的真元護持,也承受了難以想象的靈魂撕扯與能量激蕩。
一陣陣強烈的虛弱感如同潮汐般沖刷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
然而,她的眼睛卻異常明亮,緊緊盯著彭君,里面交織著極度的緊張和一絲微弱的期盼。
“成了?”她嗓音帶著虛脫后的沙啞,尾音都在輕顫。
彭君側(cè)過頭,對上她那雙寫滿復雜情緒的眼眸。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替她拂開一縷因汗?jié)穸ぴ陬~角的發(fā)絲,指尖不經(jīng)意蹭過她冰涼蒼白的臉頰。
這個動作帶著一種親昵的安撫意味。
“嗯?!彼统恋穆曇粼诳諘珈o謐的石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力量已至,分毫不差。此刻,他怕是已在城頭‘驚喜萬分’了?!?/p>
說到“驚喜萬分”四個字時,他那墨玉般的眼眸里,飛快地掠過一絲只有黃蓉才能讀懂的、帶著點促狹的玩味。
黃蓉的身體又是一晃,不是脫力,更像是緊繃心弦驟然松弛后的疲憊。
高度緊張的精神一旦松懈下來,那股被暫時壓下的虛弱感頓時洶涌反撲,浪潮般地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雙腿軟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幾乎支撐不住身體。
彭君眼疾手快,手臂一伸,穩(wěn)穩(wěn)地攬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腰肢,將她輕盈的身子半攏在懷中。
“耗費心神過劇,去歇息吧?!彼恼Z氣不容置疑地強勢,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占有意味。
黃蓉沒有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
她順從地倚靠在他堅實的臂彎里,任由他半扶半抱地帶著自己,緩緩離開這片依舊殘留著神秘力量余燼的居室。
木門在他們身后無聲合攏,將所有痕跡隔絕在內(nèi)。
穿過過道,唯有兩人輕微的腳步聲。路旁路燈的的燈光,還有散發(fā)出冷幽幽光芒的月亮,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黃蓉微微側(cè)頭,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彭君攬著自己腰肢的那只手上。
骨節(jié)分明,力道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