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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彭君為歐陽鋒開脫，目標(biāo)卻是黃蓉（第1頁）

她掙扎著想推開彭君，語氣虛弱卻帶著倔強(qiáng)：

“我……我沒事……放手……”

但那掙扎的力道在彭君有力的臂膀和溫和渡入的內(nèi)力安撫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彭君沒有立刻放手，而是扶著她在躺椅上安穩(wěn)坐好，這才松開她，但眼神依舊關(guān)切地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

他轉(zhuǎn)向楊過，語氣沉穩(wěn)了許多，也帶上了身為師父的威嚴(yán)：

“過兒，你郭伯母情緒激動了些。歐陽鋒之事，非同小可。”

他看向黃蓉，眼神復(fù)雜了一瞬，隨即恢復(fù)平靜，緩緩開口，既是對楊過解釋，也是對黃蓉心中那份激烈仇恨的回應(yīng)：

“蓉兒所言，歐陽鋒昔年作惡多端，殘害武林同道，罪孽深重，尤其是對郭大俠幾位師傅的血債……還有對你的傷害?！?/p>

“這些都是事實，無可辯駁。若論公理道義，取其性命，武林中人恐怕拍手稱快者居多。”

黃蓉靠在躺椅上，閉著眼，胸口微微起伏，彭君的話清晰地傳入耳中。她緊抿著唇，沒有反駁。

彭君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但是……”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楊過懇求而痛苦的臉上。

“但是，過兒所言，亦是人之常情。歐陽鋒于他，是瘋癲的義父，是他在世間僅存的、對他有過真切疼愛的親長?！?/p>

“將這樣一個神志不清、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驅(qū)逐出門，任其自生自滅于荒野，這與親手將其送上絕路，又有何異？”

“此舉，置過兒的孝義之心于何地？世人又會如何看待我古墓派？道我古墓派刻薄寡恩，連一個瘋癲老朽都容不下么？過兒的江湖名聲，又將如何？”

這番話，彭君說得平心靜氣，條理清晰，將利弊得失、人情法理剖析得明明白白。他既是講給楊過聽，更是講給黃蓉聽。

黃蓉緊閉的眼皮下，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

彭君的話像冰冷的泉水，澆熄了她心頭復(fù)仇的烈焰，卻也讓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是啊……她只顧宣泄自己的仇恨，卻忽略了楊過的立場和感受，也忽略了整個古墓派的外在形象。

尤其是最后那句“過兒的江湖名聲”，如同針一般刺在她心上。

她黃蓉的女兒已經(jīng)有些“魯莽”的名聲在外了，難道要讓視如己出的楊過也背上“不孝”、“刻薄”的污名嗎？她怎能如此自私？

彭君見黃蓉神色變幻，知道她聽進(jìn)去了，便繼續(xù)道：

“再者，”他目光投向遠(yuǎn)處后山的方向，仿佛穿透重重阻礙看到了那個瘋癲的老人?！叭缃竦臍W陽鋒，還是當(dāng)年那個叱咤風(fēng)云、心思詭譎的‘西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