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微微皺眉,心中明白眼前的韋一笑絕非易與之輩,他倒不是怕了他們,雖然他們勢力強大,但是他們能強過自己的師父。不過要是自己的師父出手,他們的江湖之行也就結(jié)束了,他還想再接著游歷江湖呢。
張無忌深吸一口氣,緩緩收劍,說道:“蝠王,今日之事乃是我們師兄妹與殷野王之間的私人恩怨,與明教無涉。說不得大師若肯就此罷手,我自當(dāng)不再追究。”
韋一笑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深知張無忌所言非虛,若今日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可沒有必勝把握,說不定還要把說不得留在此地。雖然日后可以報復(fù),但能有此身手的少年郎,那么他們的師父自然不可小覷,明教正是多事之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韋一笑借著這個臺階而下。他微微點頭,將說不得放下,說道:“既然張小兄弟如此通情達(dá)理,在下也不再插手此事。說不得,你還不快向張教主謝罪?”
說不得滿臉羞愧,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雙手合十,躬身說道:“多謝張教主手下留情,貧僧感激不盡。此事確是我魯莽了,還望張教主見諒?!?/p>
張無忌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大師言重了,此事就此作罷。不過,還望大師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以免再生誤會。”
說不得連連點頭,隨后在韋一笑的陪同下,正準(zhǔn)備悄然離去,不過此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卻傳了過來,“蝠王大家光臨如此匆匆離去,這是看不上我白眉鷹王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天下人笑話,我殷天正不會做人?!?/p>
殷野王的護衛(wèi)在聽到這道聲音出現(xiàn)后,頓時神氣起來。早前殷野王被張無忌擊暈后,后來出現(xiàn)的說不得以及青翼蝠王韋一笑,哪一個他們呢都惹不起。
暮色中忽聞衣袂破空之聲,但見一道灰影如蒼鷹掠食般自檐角俯沖而下。來人雙足踏地竟不揚塵,青石板地面卻憑空陷下半寸足印。月光照在那張不怒自威的方臉上,兩道雪白長眉斜飛入鬢,襯得那雙鷹目愈發(fā)銳利如刀。
身披白色大氅,前襟用金線繡著振翅天鷹,隨呼吸起伏似要破衣而出。這裝束倒是和明教一般,都是白袍不過不同的是。名教白袍上繡的是一朵紅色火焰,而天鷹教則繡的是一只雄鷹。此舉不過是殷天正他雖然自立門戶,但是還屬于明教。
殷天正雖年過六旬,挺直的脊背卻如青松傲雪,左手負(fù)后,右手三枚鐵鷹指套寒光凜冽——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天鷹教主殷天正。
老者目光掃過昏迷的兒子時瞳孔微縮,轉(zhuǎn)向韋一笑時卻突然大笑:"二十年不見,蝠王輕功更勝往昔啊!"聲若洪鐘震得瓦片簌簌作響,暗運的"鷹嘯功"已讓院中落葉無風(fēng)自旋。
護衛(wèi)們紛紛跪倒,卻見他突然收笑盯住張無忌:"這位少俠面生得很,不知師承何派?能傷我兒的九陽真氣"鐵指套劃過青石欄桿,五道深痕應(yīng)聲而現(xiàn),"老朽倒想領(lǐng)教。"
張無忌面對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威壓,神色卻依舊從容。他雙手抱拳,恭敬卻不失氣節(jié)地說道:"晚輩張無忌,見過殷老前輩。今日之事,實屬無奈之舉。殷野王前輩對殷離表妹多有逼迫,晚輩不得不出手相護。"
殷天正聞言,白眉微挑,目光如電般掃向一旁的殷離。殷離雖然虛弱,卻倔強地挺直腰背,與祖父對視。周芷若感受到殷離的顫抖,暗中握住她的手,給予支持。
"哦?"殷天正冷笑一聲,"我天鷹教的家事,何時輪到外人插手?"他右手鐵指套輕輕敲擊著欄桿,發(fā)出清脆的金屬聲響,每一聲都仿佛敲在眾人心頭。
張無忌不卑不亢:"殷前輩,家父張翠山,家母殷素素。按輩分,您是我的外公。殷離表妹與我血脈相連,她的安危,我豈能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殷天正眼中精光暴漲,身形一晃已至張無忌面前,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他一把抓住張無忌手腕,內(nèi)力如潮水般涌入探查。張無忌不閃不避,任由他探查自己的九陽真氣。
"好!好!好!"殷天正連說三個"好"字,松開手后退兩步,仰天大笑,"果然是素素的孩兒!這九陽神功,比當(dāng)年覺遠(yuǎn)大師還要精純!"
笑聲戛然而止,殷天正突然轉(zhuǎn)向韋一笑:"蝠王,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這是我外孫,天鷹教與明教的恩怨,改日再議!"chapter_();
韋一笑眼中閃過詫異,但很快會意,拱手道:"鷹王既然發(fā)話,韋一笑自當(dāng)遵從。"說罷,帶著說不得縱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