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時,發(fā)現(xiàn)那些昔日里“鐵骨錚錚”的臣子,都在解下腰間印綬——這些曾誓死效忠舊朝的老臣。
此刻竟爭先恐后地捧出逃出臨安時所攜帶的戶籍冊、鹽引賬簿。
甚至有人已經(jīng)諂媚的跪下來為自己擦拭靴上血污。
楊過看著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
他想起師父在古墓時的告誡:這些老狐貍,不見棺材不掉淚。
果然,當蒙元最后一艘戰(zhàn)艦被攻破時,連最頑固的陸秀夫也不再堅持
“黃萱!”楊過突然高聲呼喚,只見少女乘雕俯沖而下,足尖輕點他肩頭。
她腰間軟劍還滴著血,卻笑嘻嘻地甩給文天祥一卷羊皮:“文大人,這是您門生在漳州寫的《新軍訓(xùn)練要略》”。
她眨眨眼,我爹爹說,“舊朝文書里。。。只有這個還有點用。”
城頭死寂中,陸秀夫突然放聲大笑。他拾起破碎的帥旗碎片,對著夕陽高舉:
“好!好!老夫這就去召集門生,為彭真人新朝。。。撰《建國方略》!”
當夜,泉州府衙燈火通明。
楊過看著滿桌呈上來的《兩淮鹽法考》《長江水師名錄》。突然想起郭襄在甲板上說的話:“楊大哥,他們現(xiàn)在比咱們養(yǎng)的文吏管用多了?!?/p>
他終于明白師父為何要留這些前朝重臣了——這些舊臣獻上的不僅是文書,更是遍布江南的耳目網(wǎng)絡(luò)。
黃萱突然從梁上倒掛下來,將一疊密信拍在案上:“爹爹讓我告訴你,把閩粵兩地的政務(wù)也交給他們”
楊過瞳孔微縮,師父連這個都要放權(quán)?以后恐怕……
少女狡黠一笑:“爹爹說,等咱們打下汴梁。。。這些老骨頭就該換骨頭了?!?/p>
海風送來凌霄雕的嘯鳴,楊過望著城外漸漸亮起的船燈,那里正集結(jié)著準備北上的艦隊。
他忽然明白,師父要的不是臣服,而是讓這些舊朝忠臣,親手埋葬自己效忠的王朝。
有師父他老人家這個定海神針在、有師娘她們、還有自己同輩的師兄弟姐妹,就不是任何人所能摧毀的。
就算不依仗這些,自己和岳師弟,以及全真暗中這些年所訓(xùn)練的新軍,就不是這些人能反抗的!
在安排好泉州的港口建設(shè)事務(wù)后,楊過準備前往臨安,而此地則留下蘇嬋和郭破虜兩口子在此監(jiān)督。
雖然不擔心這些人趁機搗亂,但必要的監(jiān)督還是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