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nèi),氤氳著清雅的茶香。李莫愁手法嫻熟,為彭君和小龍女斟上溫?zé)岬南丬?/p>
小龍女斜倚在鋪著軟墊的石凳上,雖生產(chǎn)不過數(shù)日,但在彭君浩瀚仙元滋養(yǎng)下,早已不見絲毫虛弱。
她面色瑩潤,素日清冷的眉眼此刻舒展著,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流淌著寧靜平和的暖意,目光時不時便飄向不遠(yuǎn)處嬰兒床里酣睡的兒子。
彭君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目光悠然地掠過花園中生機(jī)盎然的景象。
陸無雙正蹲在安安面前,將一個色彩鮮艷的布球輕輕滾向小家伙。安安穿著大紅的小襖,像一團(tuán)興奮的小火球,咿咿呀呀地叫著,邁開還不甚穩(wěn)當(dāng)?shù)男《掏龋沧驳刈分蚺堋?/p>
眼看就要摔個屁股墩,陸無雙眼疾手快,修長的手指一抄,便穩(wěn)穩(wěn)托住了小家伙的腋下,惹得安安咯咯直笑,小手胡亂拍打著陸無雙的手臂。
“小安安真棒!”陸無雙的聲音輕快明亮,帶著哄孩子的柔軟,“再來一次噢!”
另一邊,洪凌波抱著蘇蟬,站在一株虬勁的老梅樹下。
雖是冬季,但這株被彭君以仙家手段護(hù)持的梅樹,竟有幾朵嫩黃的小花不畏嚴(yán)寒,悄然綻放。
洪凌波指著那星星點點的梅花,低頭對懷中安靜的女嬰柔聲細(xì)語:“蘇蟬,看呀,那是小花花,是不是很香?”
蘇蟬那雙純凈得不染塵埃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小小的花朵,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撲閃。
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只是被那抹亮色吸引,伸出嫩藕般的小胳膊,胖乎乎的小手朝著虛空輕輕抓握,仿佛要將那無形的香氣和跳躍的光斑攥在手心,嘴里發(fā)出含糊卻愉悅的“呀…呀…”聲。
少女們溫柔耐心的引導(dǎo)聲、安安興奮的咿呀學(xué)語、蘇蟬懵懂的回應(yīng),還有布球滾動的輕微咕嚕聲,交織在一起,像一串串清亮的音符,跳躍在古墓深處這片難得的暖陽之下。
李莫愁看著女兒笨拙卻可愛的模樣,看著洪凌波抱著蘇蟬那份小心翼翼又充滿憐愛的神情,又看看涼亭外陽光下嬉鬧的幾人。
唇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連眉宇間殘留的那一絲往日的戾氣都消散無蹤。她端起茶杯,心頭的滿足感隨著茶香一同彌漫開來
時光在古墓這方小天地里悠然流淌,仿佛被花園里的歡聲笑語和嬰兒的咿呀聲所浸潤,過得格外寧靜而緩慢。
楊過閉關(guān)的靜室依舊石門緊閉,無聲無息,只有彭君偶爾探出的仙識能感知到其中陰陽二氣交融流轉(zhuǎn)的磅礴氣象,如同蟄伏的火山,只待破繭而出的那一刻。
就在這份寧靜之中,一個清越圓潤、帶著幾分江南水韻質(zhì)感的女聲,穿透了古墓入口的層層機(jī)關(guān),清晰地傳入了花園之內(nèi):
“桃花島黃藥師之女黃蓉,攜女郭芙前來古墓拜見彭前輩,還請勞煩一見?”
聲音入耳,涼亭內(nèi)的彭君、小龍女、李莫愁,以及花園里陪著安安和蘇蟬玩耍的陸無雙、洪凌波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黃蓉?郭芙?她們怎么會突然來訪?
彭君心中掠過一絲疑惑。小龍女秀眉微蹙,她對這類突如其來的訪客向來不喜。李莫愁則下意識地將身旁玩耍的安安往身邊攏了攏,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畢竟她和黃蓉夫婦雖無深仇,但也絕非同道。
“凌波,去迎一下。”彭君神色淡然,揮了揮手。
“是,師叔?!焙榱璨☉?yīng)了一聲,放下手中逗弄蘇蟬的小玩意兒,整理了一下衣裙,帶著一絲好奇走向古墓入口。
不一會兒,洪凌波便引領(lǐng)著兩道身影穿過曲折的甬道,踏入了這片陽光明媚的花園小天地。
為首的女子,約莫三十出頭年紀(jì),身著淡雅鵝黃衫裙,容貌秀麗絕倫,眉眼靈動,顧盼生輝,正是名滿天下的“女諸葛”黃蓉。
她身旁跟著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身鮮艷的桃紅羅衫,膚光勝雪,眉目姣好,只是眼神帶著幾分嬌縱和好奇,正是其女郭芙。
黃蓉踏入花園,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溫暖的陽光、盎然的綠植、嬉戲的孩童、精致的涼亭、溫馨的嬰兒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