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的哭罵聲漸漸小了,身體也不再那么劇烈的掙扎。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眸,死死盯著彭君的眼睛,企圖從中找出一絲欺騙的痕跡。
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只有坦蕩和一絲……對她反應(yīng)的無奈。
彭君的確不需要在這種事上騙她。
巨大的誤會解開,如同移走了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
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弛,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尷尬和羞窘——自己剛才那番歇斯底里的哭鬧,豈不是……豈不是自作多情,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我……”黃蓉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想起自己剛才的心理活動,那份篤定女兒也已失身的推斷,簡直是……太齷齪了!太丟人了!
巨大的窘迫感讓她無地自容。她下意識地想要掩飾這尷尬,用力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彭君的懷抱,臉上卻努力擠出一份強裝的鎮(zhèn)定和威嚴(yán)。
“哼!即便芙兒無事……”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yán)一點,
“你這惡人……今日之事,也休想輕易揭過!你這般……這般對我……我……”
她搜腸刮肚地尋找著譴責(zé)的詞匯,試圖再次豎起“受害者”的大旗,將這尷尬的局面糊弄過去。
彭君何等人物,豈會看不出她這色厲內(nèi)荏、強行挽尊的小心思?
他自然不會去拆穿這層薄薄的偽裝——好不容易才扭轉(zhuǎn)了她對自己的極端恨意,建立起一絲微妙的好感與羈絆(雖然方式……),他可不想前功盡棄。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在下罪該萬死。”
彭君立刻順著她的話,擺出一副“認(rèn)打認(rèn)罰”的姿態(tài),陪她演起這出“批判大會”,語氣誠懇實則帶著濃濃的笑意,
“郭夫人……哦不,黃大宗師說得對,在下罪孽深重,定當(dāng)好好補償!”
見彭君如此“識相”,黃蓉心中松了口氣,那點強裝的威嚴(yán)也維持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彭君變戲法似的從枕畔摸出一個精致的白玉小瓶,遞到黃蓉面前。
“喏,一點小小的補償,還請大宗師笑納?!彼男θ輲е唤z神秘。
黃蓉狐疑地接過玉瓶,打開一看,里面是一顆龍眼大小、散發(fā)著柔和光澤與奇異清香的丹藥。
以她的見識,立刻想到了傳說中的某種神妙之物:“這……莫非是……定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