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走后,白澤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不再是一片冰封,反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慢慢融化,帶著一絲微癢的暖意。
他或許真的錯了。他以為無情丹和絕情丹能讓他變成一個完美的守護者,只懂責任,不懂牽絆??傻筋^來才發(fā)現(xiàn),正是那些他拼命想要斬斷的牽絆,才讓“保護”這件事,有了真正的意義。
夜風吹過山谷,帶著草木的清香。白澤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往火堆走去。他走到自己的位置躺下,這一次,他沒有背對著眾人,而是面朝著火堆,看著那跳動的火苗,還有火堆旁三張熟睡的臉龐。
或許,就這樣也不錯。
他想。
至少,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小心!”
白澤的吼聲剛落,整個人已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方才還平靜的山谷入口處,突然涌出數(shù)道黑影,是獵靈閣的死士,手里的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直撲火堆旁熟睡的三人。
他手中的靈劍“嗡”地一聲振鳴,劍氣瞬間暴漲,硬生生在死士與三人之間劈開一道屏障。為首的死士招式狠戾,彎刀直取白澤咽喉,卻被他手腕一翻,靈劍精準地磕在對方刀背上,只聽“當啷”一聲脆響,死士虎口震裂,彎刀脫手飛出。
“醒!”白澤低喝一聲,聲音穿透夜色。
吳邪三人幾乎是瞬間彈起,胖子抄起工兵鏟就拍翻了一個近身的死士,吳邪摸出腰間的匕首護在身前,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已然出鞘,寒光凜冽。解雨臣的軟鞭如靈蛇般竄出,纏住一名死士的腳踝,猛地一拽,對方重心不穩(wěn),被白澤的靈劍順勢刺穿心口。
“別戀戰(zhàn)!往山谷深處退!”白澤一邊格擋著潮水般的攻擊,一邊朝三人喊道。他刻意將自己置于最前方,靈劍翻飛間,劍氣縱橫,硬生生為他們撐開一條退路。
可死士像是殺不盡的螞蟻,前仆后繼地涌上來。白澤肩頭挨了一記悶棍,疼得他眼前發(fā)黑,卻咬牙沒退半步。他知道,自己退一步,身后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白澤!你讓開!”胖子看得眼都紅了,揮著工兵鏟想上前幫忙,卻被兩名死士纏住。
“走!”白澤厲聲喝道,靈劍橫掃,逼退身前的敵人,余光瞥見吳邪被一名死士逼到了石崖邊,心頭一緊,竟不顧自身安危,側(cè)身撞開那名死士,自己卻被另一個死士的短刀劃中了腰側(cè)。
血瞬間滲了出來,染紅了衣襟。
“白澤!”吳邪驚叫出聲。
白澤卻像沒感覺似的,反手一劍刺穿那名死士的胸膛,轉(zhuǎn)頭沖吳邪吼:“愣著干什么!走!”
解雨臣的軟鞭突然纏上他的手腕,猛地將他往后一拉,同時自己上前一步,軟鞭如網(wǎng)般撒開,暫時逼退了周圍的死士:“你不要命了?!”
“我的命不重要?!卑诐伤﹂_他的手,聲音因失血而有些發(fā)虛,眼神卻依舊銳利,“你們必須活著?!?/p>
話音未落,他突然察覺到身后有破空聲——是淬毒的弩箭!目標竟是剛剛站穩(wěn)的張起靈!
白澤想也沒想,回身就用自己的后背去擋。
“不要!”
三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可預想中的刺痛并未傳來。張起靈不知何時已擋在他身前,黑金古刀精準地劈落了毒箭,刀身與箭簇碰撞的火花在夜色中一閃而逝。
“你……”白澤愣住了。
“保護,是相互的。”張起靈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他反手一刀,解決了放冷箭的死士,轉(zhuǎn)頭看了白澤一眼,那眼神里沒有責備,只有篤定。
就在這時,吳邪和胖子也殺了回來,一左一右護住白澤的兩側(cè)。解雨臣的軟鞭更是直接卷住了三名死士的脖頸,用力一收,三人同時倒地。
“都說了要打一起打!”吳邪喘著氣,臉上沾了血,卻笑得燦爛,“你想一個人扛?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