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如洶涌的潮水,在天際翻涌。吳邪一行人不敢多做停留,抬著虛弱的白澤連夜下山。山間霧氣彌漫,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連空氣都被那詭異的氛圍浸染。
一路上,白澤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著關(guān)于引魂陣和借尸還魂術(shù)的隱秘。原來這巫族秘術(shù)極為邪祟,需以活人魂魄為祭,借還魂草的靈力重塑肉身,一旦成功,操控者便能獲得強大的力量,甚至掌控生死。而白家賬房先生的出現(xiàn),背后必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與白家或許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三日后,南疆血月崖。赤紅的月光如同鮮血般灑在懸崖之上,將整個山崖染成一片猩紅。崖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巫寨的守衛(wèi),他們身著詭異的服飾,臉上畫著猙獰的圖騰,手中的兵器泛著幽藍(lán)的光芒,一看便知淬有劇毒。
吳邪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卻還是被巫寨的人發(fā)現(xiàn)。剎那間,戰(zhàn)鼓震天,無數(shù)巫蠱從四面八方涌來。有色彩斑斕的毒蜘蛛,它們八只腳上長滿倒刺,口器開合間吐出黏膩的蛛絲;還有渾身赤紅的蜈蚣,足有手臂粗細(xì),爬行時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胖子率先掏出一把黑驢蹄子,朝著毒蜘蛛扔去。黑驢蹄子砸中蜘蛛,竟冒出陣陣白煙,蜘蛛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瘋狂逃竄。但更多的巫蠱蜂擁而至,張起靈揮舞著黑金古刀,刀光霍霍,所到之處巫蠱紛紛被斬成兩截。白澤雖靈力未復(fù),卻也強撐著結(jié)印施法,一道道符咒從他手中飛出,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火焰,灼燒著靠近的巫蠱。
吳邪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地形。他發(fā)現(xiàn)崖邊有一座巨大的祭壇,青銅面具人正站在祭壇中央,手中把玩著還魂草,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祭壇四周插滿了黑色的巫旗,旗上繡著詭異的符文,隨著山風(fēng)獵獵作響,符文仿佛活過來一般,不斷扭動變形。
“想要還魂草?先過了我這關(guān)!”青銅面具人一聲冷笑,手中玉笛再次吹響。低沉的笛聲在山崖間回蕩,竟引來了更可怕的存在——一只巨大的骨龍從血月中緩緩浮現(xiàn)。它渾身白骨嶙峋,空洞的眼窩中燃燒著幽紫色的火焰,每一次扇動巨大的骨翼,都能帶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白澤臉色慘白:“這是巫族禁術(shù)召喚的幽冥骨龍,尋常攻擊根本傷不了它!”吳邪卻目光堅定,他想起之前在道觀發(fā)現(xiàn)的桃木劍符文,或許能從破陣圖中找到線索。他迅速掏出巫蠱卷軸,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尋找著破解之法。
胖子見勢不妙,又摸出一捆炸藥,朝著骨龍扔去。爆炸聲響起,骨龍卻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它張開巨大的嘴巴,噴出一道紫色的火焰?;鹧嫠街?,巖石瞬間融化,地面被燒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張起靈眼神一凜,縱身一躍,朝著骨龍的頭部沖去。黑金古刀狠狠劈在骨龍的額骨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骨龍吃痛,憤怒地咆哮一聲,巨大的尾巴橫掃過來,張起靈急忙閃避,卻還是被尾巴掃中肩膀,整個人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吳邪終于找到了破陣的關(guān)鍵。他大喊:“白澤,用你的靈力配合我,按照破陣圖的方位布陣!胖子,你和小哥負(fù)責(zé)吸引骨龍的注意力!”眾人迅速行動起來,胖子拿出所有的炸藥,不停地朝著骨龍扔去,張起靈則在一旁游走攻擊,牽制著骨龍。
白澤強提最后一絲靈力,與吳邪一起在地上畫出巨大的陣法。符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骨龍身上的幽冥之力相互抗衡。隨著陣法的逐漸成型,骨龍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瘋狂地掙扎起來,它的動作越來越劇烈,整個血月崖都在顫抖。
吳邪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陣法中心,大喊一聲:“破!”陣法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光芒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骨龍的心臟。骨龍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瓦解,化作無數(shù)白骨碎片散落一地。
青銅面具人見狀,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吳邪等人竟然能破解幽冥骨龍。他不甘心地握緊還魂草,準(zhǔn)備再次施展秘術(shù)。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身后閃過,張起靈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身后,黑金古刀抵在他的咽喉處。
“把還魂草交出來。”張起靈語氣冰冷。青銅面具人猶豫片刻,突然仰天大笑:“你們以為拿到還魂草就贏了?太天真了!”說著,他將還魂草往口中一塞,整個人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詭異的變化。他的皮膚變得血紅,身上長出黑色的鱗片,背后生出一對巨大的蝙蝠翅膀,徹底化作了一個半人半魔的怪物。
怪物發(fā)出一聲怒吼,翅膀一扇,朝著吳邪等人撲來。一場更為激烈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怪物雙翼掀起腥風(fēng),裹挾著南疆特有的瘴氣撲面而來。白澤強撐著結(jié)印,符咒在怪物周身炸開,卻只燎去幾片鱗甲。怪物反手一揮,吳邪被勁風(fēng)掃中,撞在祭壇石柱上,口中腥甜翻涌。
張起靈足尖點地疾沖而上,黑金古刀劃出銀弧。怪物利爪與刀身相撞,迸出的火星竟化作噬人的火蛇,蜿蜒著纏向眾人。胖子抄起祭壇上的青銅燈臺狠砸,燈油潑在怪物鱗片上燃起幽藍(lán)火焰,卻見它抖落表皮,新長出的鱗甲泛著冰晶寒光。
“小心!它在吸收攻擊力量!”白澤話音未落,怪物已張口噴出寒潮。張起靈旋身將吳邪護(hù)在身后,古刀橫擋,刀面瞬間結(jié)滿冰霜。胖子急忙掏出糯米撒去,卻被寒潮凝成冰珠反彈回來,險險擦過臉頰。
吳邪望著怪物脖頸處隱約露出的還魂草綠光,突然想起白家祖宅密室里的殘卷記載——“魂草入魔,需以血脈相引”。他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間白家祖?zhèn)鞯闹焐坝∮?,對張起靈大喊:“引它過來!”
張起靈會意,古刀直刺怪物面門,逼得它暴跳后退。吳邪趁機撲向祭壇邊緣的巫蠱池,池中蠱蟲嗅到血腥味瘋狂涌動。怪物果然被朱砂印記吸引,嘶吼著俯沖而下。千鈞一發(fā)之際,吳邪翻身滾入蠱池,怪物撲空撞碎石柱,池中的蠱蟲如黑潮般裹住它的翅膀。
怪物吃痛掙扎,鱗片縫隙間滲出黑血,反倒刺激得蠱蟲更加瘋狂。白澤抓住時機,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符紙上,符咒化作鎖鏈纏住怪物四肢。胖子瞅準(zhǔn)機會,將整箱炸藥捆在怪物腰間。轟然巨響中,怪物被炸得支離破碎,還魂草卻在爆炸余波中墜入血月崖底。
“草!”胖子趴在崖邊,只見崖底血霧翻涌,隱約有無數(shù)發(fā)光的眼睛閃爍。張起靈突然抓住吳邪手腕:“不對勁,那些不是普通野獸?!痹捯粑绰洌F中竄出數(shù)條人面蛇身的怪物,頭頂還插著殘破的巫旗。
白澤臉色驟變:“是巫族豢養(yǎng)的地幽尸!它們守護(hù)著南疆禁地。。。。。?!痹捨凑f完,更多地幽尸破土而出,它們皮膚半透明,體內(nèi)臟器清晰可見,手中骨刃滴著綠熒熒的毒液。怪物群后方,一個蒙著紅紗的身影緩緩走出,手中權(quán)杖頂端的骷髏頭泛著詭異光澤。
“白家人終究還是來了?!奔t紗女子聲音沙啞如毒蛇吐信,權(quán)杖輕點,地幽尸如潮水般涌來。吳邪握著染血的桃木劍,發(fā)現(xiàn)劍上符文竟與紅紗女子的權(quán)杖紋飾產(chǎn)生共鳴,地底傳來陣陣震顫,仿佛有遠(yuǎn)古的封印正在松動。。。。。。
地底震顫越來越劇烈,紅紗女子手中權(quán)杖的骷髏頭突然張開嘴巴,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地幽尸們受到召喚,行動愈發(fā)迅猛,其中一只人面蛇身的怪物吐著分叉的信子,直沖吳邪面門而來。張起靈眼疾手快,黑金古刀劃出一道弧線,將怪物的頭顱斬落,但濃稠的黑血濺到地上,竟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白澤強撐著站起身,掐訣念咒,周身騰起一圈金色光盾,暫時抵擋住了地幽尸的進(jìn)攻?!斑@權(quán)杖是巫族圣物噬魂杖,能操控南疆所有邪祟!”他喘著粗氣大喊,“必須毀掉它!”胖子聞言,摸出僅剩的一把火藥,咬牙道:“胖爺我去引開它們,你們趁機找機會!”說著便點燃火藥,朝著反方向跑去,頓時爆炸聲與地幽尸的嘶吼聲響成一片。
紅紗女子冷冷一笑,權(quán)杖一揮,竟有一半地幽尸放棄追擊胖子,轉(zhuǎn)而圍攻白澤的光盾。光盾在攻擊下不斷搖晃,裂紋如蛛網(wǎng)般蔓延開來。吳邪握緊桃木劍,符文與噬魂杖的共鳴愈發(fā)強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劍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覺醒。
張起靈如鬼魅般穿梭在地幽尸群中,黑金古刀每一次揮砍都帶走一條怪物的性命。他瞅準(zhǔn)時機,一個縱身躍向紅紗女子,卻在即將靠近時,被她周身突然出現(xiàn)的血色屏障彈開。屏障上浮現(xiàn)出古老的巫族咒文,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吳邪看著桃木劍上的符文,突然想起白家祖宅密室中殘卷里的另一句話——“以血契之,以魂破之”。他心一橫,舉起劍再次劃破掌心,鮮血順著劍身的符文緩緩流淌,劍身光芒大盛。與此同時,他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意識沉入劍中,試圖喚醒那股神秘力量。
在意識的深處,吳邪看到了一個古老的巫族戰(zhàn)場,無數(shù)巫師正在與強大的邪祟戰(zhàn)斗。而在戰(zhàn)場中央,一位白衣男子手持桃木劍,劍上符文與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白衣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將一股記憶傳入他的腦海。原來這把桃木劍是當(dāng)年白家先祖與巫族結(jié)盟時,共同打造的鎮(zhèn)邪神器,只有白家血脈才能真正發(fā)揮它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