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光明,就是守住希望!”
白澤的聲音猶在耳畔,下一秒,一股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寒意便從溶洞深處席卷而來。那不是普通的陰冷,而是仿佛能凍結(jié)時間、吞噬一切光亮的絕對黑暗。
金色的屏障劇烈震顫,表面浮現(xiàn)出細密的裂紋,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白澤的身影在黑暗中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與那團不斷膨脹的黑暗核心撞在一起。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種詭異的能量湮滅,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迅速黯淡,又頑強地一次次亮起。
“那是什么……”胖子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眼前的黑暗不再是無形的霧氣,而是開始凝聚成具體的形態(tài)——無數(shù)扭曲、滑膩的觸須從黑暗核心中延伸出來,如同貪婪的蛇,在溶洞的巖壁上摸索、攀爬,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巖石都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是黑淵之主的本體力量開始復(fù)蘇了!”吳邪的光明之心劇烈跳動,晶石表面的光芒忽明忽暗,“白澤快撐不住了,我們必須立刻找到碎片!”
張起靈眼神凝重,黑金古刀在他手中發(fā)出低沉的嗡鳴,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刀鞘指了指右側(cè)一條狹窄的通道——那里的巖壁上,隱約有一絲微弱的黑色氣息在流動,正是黑暗碎片的方向。
“胖子,你斷后!用炸藥給我炸那些該死的觸手!”解雨臣迅速做出部署,“天真,小哥,跟我來!我們必須在白澤的屏障徹底破碎前,凈化至少一半的碎片!”
胖子咬了咬牙,從背包里掏出幾捆雷管:“放心!有胖爺我在,這些玩意兒別想過去!”他熟練地設(shè)置好引爆裝置,眼神狠厲地盯著那些不斷逼近的觸須。
吳邪和張起靈緊隨解雨臣身后,鉆進了狹窄的通道。通道內(nèi)更加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惡臭。他們能清晰地聽到身后傳來的爆炸聲和胖子的怒罵聲,每一次爆炸都伴隨著屏障震顫的回響,顯然,胖子的抵抗也越來越艱難。
“就在前面!”張起靈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處開闊的石室。
石室中央,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晶石懸浮在半空,周圍纏繞著濃郁的黑暗氣息,幾只細小的觸須正從晶石中延伸出來,試圖鉆入巖石深處。那正是他們要找的黑暗碎片之一,而且看規(guī)模,還是一塊相當核心的碎片。
“就是它了!”吳邪深吸一口氣,將光明之心舉到胸前。
就在這時,整個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頂部的巖石轟然砸落。一條水桶粗細的巨型觸須沖破巖壁,帶著腥風(fēng),直奔吳邪手中的光明之心襲來!
冰冷滑膩的觸感瞬間籠罩了吳邪的全身。
那巨型觸須的速度快得驚人,吳邪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被它緊緊纏繞。一股腐臭的寒氣順著觸須迅速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萬年寒冰窟。
“天真!”
解雨臣和張起靈同時驚呼。
張起靈反應(yīng)最快,他幾乎是本能地側(cè)身、揮刀。黑金古刀劃出一道璀璨的銀色弧光,精準地砍在觸須最粗壯的根部。刀刃與觸須相撞,發(fā)出的卻不是金屬切割肉體的聲音,而是類似金石交鳴的脆響。
觸須上只是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黑色的汁液從傷口中噴涌而出,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它吃痛之下,纏繞吳邪的力道驟然加大,吳邪悶哼一聲,感覺肋骨都快要被勒斷了。
“小哥,這東西硬得像鐵!”解雨臣甩出幾枚飛蝗石,精準地打在觸須的傷口上,試圖幫吳邪爭取一點喘息的機會,“天真,用光明之心!”
吳邪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有些模糊,但聽到解雨臣的呼喊,他還是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體內(nèi)的力量全部注入到胸前的光明之心。
“嗡——!”
晶石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如同第二輪太陽降臨在這幽暗的石室中。溫暖的光芒瞬間包裹住吳邪,將觸須帶來的寒氣逼退了幾分。更重要的是,那光芒一接觸到觸須,就像滾燙的烙鐵遇到了冰雪,觸須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表面開始滋滋作響,迅速消融。
“就是現(xiàn)在!”張起靈抓住這個機會,再次揮刀。這一次,他用上了麒麟血的力量,刀身上纏繞起淡淡的血色光暈。
“噗嗤!”
這一刀勢如破竹,直接將那巨型觸須從根部斬斷。黑色的汁液噴濺了一地,被斬斷的觸須在地上瘋狂扭動了幾下,便化作一灘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