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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的心被撕扯成兩半。一半在洞內(nèi),隨著蘇嫵每一次痛呼而劇烈跳動,巨大的擔憂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淹沒。另一半則牢牢系在身邊的四個小家伙身上,他必須撐起一片天,為他們隔絕洞內(nèi)傳來的不安,用自己沉穩(wěn)的存在成為他們的支柱。
“阿爹,”雪球仰著小臉,藍色的眼睛里盛滿了困惑,“弟弟妹妹……怎么還不出來?”
蒼墨也小聲地問:“阿娘……還要痛很久嗎?”
云朵在顧衡頸窩里發(fā)出小小的嗚咽。
銀月依舊沉默,只是握著骨哨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有些發(fā)白。
顧衡深吸一口帶著晨露清冷氣息的空氣,壓下喉頭的哽塞,用盡可能平穩(wěn)的聲音回答:“快了,就快了。阿娘很厲害,弟弟妹妹們也想快點見到哥哥姐姐們?!彼v出一只手,挨個揉了揉孩子們的小腦袋,動作帶著安撫的力量,“看,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弟弟妹妹們也會在新的一天里到來。”
他的話語和溫暖的觸碰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孩子們安靜了一些,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逐漸升起的朝陽吸引。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突然,洞內(nèi)傳來一聲極其嘹亮、充滿生機的嬰兒啼哭!
“哇——!”
緊接著,又是一聲!同樣有力!
“哇——!”
然后,第三聲!比前兩個稍顯細弱,卻同樣清晰!
“哇——!”
三聲啼哭,如同天籟,瞬間劃破了洞外緊繃的寂靜!
顧衡的身體猛地一震!巨大的狂喜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所有的擔憂和緊繃!他深邃的眼眸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咧開一個巨大無比、燦爛到極致的笑容!
“生了!生了!”雪球第一個反應過來,興奮地在顧衡腿上蹦跳起來,頭頂?shù)陌咨嵌浼拥囟秳又?/p>
蒼墨也繃不住沉穩(wěn)的小臉了,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銀白色的尾巴歡快地搖擺!
云朵從顧衡頸窩里抬起頭,掛著淚珠的小臉上也綻放出驚喜:“弟弟妹妹?”
連最安靜的銀月,那雙銀灰色的眼眸也瞬間亮了起來,小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如釋重負和喜悅,握著骨哨的手也微微松開了些。
就在這時,藤蔓被掀開,嵐姨帶著一身疲憊卻輕松的笑意走了出來。她額角帶著汗,但眼神明亮。
“恭喜首領(lǐng)!”嵐姨的聲音帶著喜悅的爽朗,“夫人平安!三位小主子也平安!”
顧衡的心徹底落回實處,巨大的喜悅讓他幾乎說不出話,只能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