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再理會窗外臉色鐵青、幾乎要氣炸的王春梅,以及院子里那些復雜各異的目光。
她抬手,輕輕調整了一下帽檐的位置,白皙的手指拂過那圈細細的白色布條,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帶著勝利余韻的淺笑。
然后,她轉過身,背對著窗戶,姿態(tài)閑適地坐回了床邊,仿佛窗外那場鬧劇從未發(fā)生。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頂草帽、那副手套,還有那包散發(fā)著甜香的桃酥上。
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諝庵?,桃酥的甜膩、新草帽的麥稈氣息、還有她身上那縷清幽的玫瑰香,無聲地交織著。
而窗外,王春梅氣得渾身發(fā)抖,在眾人或同情或看戲的目光下,最終只能狠狠一跺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狐貍精!搞破鞋!有人撐腰了不起??!”便捂著臉,羞憤地沖回了自己屋里。
院子里的喧囂漸漸平息,只剩下低低的議論聲。蘇嫵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撫過草帽上那圈白色的布條邊緣,眼底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一圈圈蕩漾開來。
那堆金黃的玉米,此刻成了她最有力的盾牌。而窗臺上那幾樣笨拙卻貼心的禮物,則是那個沉默的男人,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為她筑起的一道無形的、溫暖的壁壘。
屋內的空氣仿佛還殘留著窗外喧囂的余溫,但蘇嫵已將其徹底隔絕。她起身,動作不疾不徐,從角落的小柜里拿出一個斑駁的搪瓷盆,又從窗臺上取了那包桃酥,小心地解開紙繩。
晚飯很簡單,是中午剩下的玉米粥,在土灶的余溫里還帶著微熱。她盛了一碗,金黃的粥面凝著一層薄薄的米油。就著窗臺上那包桃酥的香甜,她小口吃著。桃酥酥脆掉渣,甜得恰到好處,沖淡了玉米粥的質樸,也沖淡了方才那場鬧劇帶來的最后一絲不快。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著那個沉默男人無言的支持。
吃完,洗凈碗筷。暮色四合,將窗欞的影子拉得斜長。屋子里光線暗了下來,蘇嫵卻沒有急著點燈。
她走到窗邊,目光再次落在那幾樣東西上——草帽、手套、雪花膏。
她的指尖掠過草帽邊緣的白布條,最終,落在了那個小小的、圓圓的鋁盒雪花膏上。
拿起雪花膏,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微頓。她旋開蓋子,一股清雅又帶著點甜暖的香氣便幽幽散開,瞬間蓋過了空氣中殘留的桃酥甜膩和麥稈氣息,甚至隱隱壓過了她自己身上那縷玫瑰香。
蘇嫵走到床邊坐下,將袖子輕輕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臂。她用小指挑起一點瑩潤的膏體,點在手臂內側最柔嫩的肌膚上。指尖帶著一絲刻意的緩慢和專注,打著圈兒,將那細膩的膏體一點點暈開、揉化。
微涼的膏體在體溫的作用下漸漸融化,滲透進肌膚,留下一片柔滑和那揮之不去的幽香。她微微低頭,鼻尖湊近涂抹過的地方,深深嗅了一下。香氣并不濃烈,卻絲絲縷縷,纏綿地縈繞在鼻端。
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加深了,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此刻漾開得更加明顯,帶著一絲狡黠的玩味。
“呵……”一聲極輕的低笑逸出唇瓣。她繼續(xù)涂抹著,從手臂內側向上,直到手肘彎。
動作輕柔,帶著一種近乎欣賞的姿態(tài),仿佛在精心準備一件秘密武器。
涂好了,她放下袖子,幽香被布料半掩,卻并未消失,反而變成了一種更私密、更撩人的暗香,隨著她細微的動作若有似無地飄散。
她站起身,走到門后的簡易衣架旁,那里搭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圍裙。她取下圍裙,卻并非穿上,而是慢條斯理地、仔細地將其折疊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接著,她攏了攏鬢邊并不散亂的發(fā)絲,指尖狀似無意地拂過耳垂。窗臺上吃剩的桃酥紙包被她細心地重新包好,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院子里已經(jīng)徹底安靜下來,各家各戶亮起了昏黃的燈火,灶間的煙氣混合著飯菜的香味在暮色中飄蕩。王春梅那屋的窗戶緊閉,一片死寂。
蘇嫵唇角的笑意徹底綻開,眼底閃爍著晶亮的光芒,不再是深潭的漣漪,而是像點燃的星火,帶著明確的目標和一絲即將付諸行動的興奮。
她最后看了一眼鏡中模糊的倒影——面頰似乎因為那點隱秘的期待而染上薄紅,眼神亮得驚人。
她輕輕拍了拍袖子,確保那盒小小的雪花膏安穩(wěn)地藏在袖袋深處,幽香仿佛是她此刻心情的注腳。
“該去……謝謝人家送的帽子和手套了?!彼龑χ諢o一人的房間,輕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拉長的、甜軟的尾音。說完,她不再猶豫,轉身走向門口,步伐輕盈,帶著一種準備踏入“戰(zhàn)場”的、志在必得的從容。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蘇嫵的身影融入了漸濃的暮色,空氣中只留下一縷極淡的、混合了玫瑰與雪花膏的幽香,以及窗外遠處隱約飄來的、不知誰家灶膛里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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