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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腦獵戶大佬和下鄉(xiāng)知青（30）（第1頁）

顧衡蹲在那片硬邦邦的土坷垃前，手里捏著那顆形狀古怪、隱約透著點“心”形的紅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粗糙帶泥的表皮。他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目光黏在那顆紅薯上，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反復(fù)回放著剛才的片段：她手背細(xì)膩的觸感，她帶著促狹笑意的低語，還有自己那狼狽不堪的落荒而逃……胸腔里那顆心，像是被丟進(jìn)了滾水里，又燙又脹，跳得毫無章法。

“顧衡同志？顧衡！”

知青隊長趙衛(wèi)國的大嗓門如同炸雷，猛地在他耳邊響起，驚得顧衡手一抖，那顆“心形”紅薯差點脫手掉在地上。他猛地回神，下意識地將紅薯藏進(jìn)身側(cè)的籮筐里，這才抬起頭，臉上努力維持著慣有的冷硬和平靜，只是耳根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

“衛(wèi)國?！彼麘?yīng)了一聲，聲音帶著點剛回神的沙啞。

趙衛(wèi)國扛著鋤頭，抹了把額頭的汗，走到他跟前，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你蹲這兒發(fā)什么愣呢？半天沒見你動一下?！彼樦櫤鈩偛诺囊暰€看了看那片剛被顧衡下意識翻了幾鋤頭的硬土，“咋了？這片地有情況？”他以為顧衡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野獸蹤跡。

“沒，”顧衡迅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一絲壓迫感，他拍了拍手上的泥，指向蘇嫵剛才所在的方向，語氣恢復(fù)了他認(rèn)為最自然、最“正當(dāng)”的公事公辦，“剛看那邊幾個知青挖得費勁，鋤頭不行，刃都鈍了，尤其是蘇嫵同志那把，卷刃厲害，這么硬的地，白費力氣還傷手?！?/p>

他刻意加重了“白費力氣”和“傷手”幾個字，仿佛這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人。

趙衛(wèi)國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嘖！這幫城里娃，使工具就是沒個輕重！磨刀石……磨刀石……”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顧衡身上，“老顧，你身上帶磨刀石了吧？我記得你巡山都帶著?！?/p>

顧衡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隨即又劇烈地鼓動起來。他強壓下眼底一閃而過的光亮，面上不動聲色，甚至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有點嫌麻煩，但還是從腰間掛著的工具皮囊里，掏出一塊油光發(fā)亮、一看就用了很久的磨刀石。

“嗯，帶了?！彼穆曇粢琅f沒什么起伏。

“太好了！”趙衛(wèi)國松了口氣，指著蘇嫵那邊，“那你受累，幫她們幾個把鋤頭給蹭兩下？尤其是蘇嫵那把，你剛才說卷刃最厲害的那個。我去那邊看看，那幾個小子挖石頭挖得跟繡花似的！”趙衛(wèi)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交代完，扛著鋤頭就朝另一頭去了。

顧衡握著那塊溫?zé)岬哪サ妒?，掌心微微出汗。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個……再正當(dāng)不過的理由了。他邁開步子，朝著蘇嫵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穩(wěn)，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上。

蘇嫵正和旁邊一個叫李梅的女知青小聲抱怨著這地硬得跟石頭似的，鋤頭震得手發(fā)麻。一抬眼，就看到顧衡那高大的身影又折了回來，手里還拿著塊磨刀石。她那雙狐貍眼瞬間亮了起來，帶著了然的笑意。

“顧大哥？”李梅也看到了，有些驚喜，“隊長讓你來幫我們磨鋤頭？”

“嗯?！鳖櫤庋院喴赓W地點頭，目光掠過李梅，最終落在蘇嫵身上，刻意避開了她的眼睛，只盯著她手里的鋤頭，“趙隊長說你們的鋤頭都鈍了，影響進(jìn)度。拿來?！彼斐鍪?，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李梅趕緊把自己的鋤頭遞過去：“謝謝顧大哥！這地真是太硬了！”

顧衡接過李梅的鋤頭，動作麻利地蹲下身，將磨刀石放在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上，灑了點水，開始“嚓嚓嚓”地打磨起來。他的動作熟練而有力，帶著一種獵人特有的利落和專注。鋒利的刃口在粗糙的磨刀石上劃過，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火星和泥水混合著飛濺。

蘇嫵沒說話，只是抱著自己的鋤頭，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縫隙，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微微抿緊的唇。汗水順著他古銅色的脖頸滑下，沒入衣領(lǐng)。那沉穩(wěn)有力的打磨動作，和他此刻刻意板著的、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形成一種奇異的魅力。

很快，李梅的鋤頭就磨好了，刃口閃著寒光。李梅高興地接過去試了試：“哇！好快！謝謝顧大哥！”她道了謝，便迫不及待地去挖地了。

輪到蘇嫵了。

顧衡依舊低著頭，盯著磨刀石，伸出手，聲音比剛才低沉了一分，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你的。”

蘇嫵把鋤頭遞過去，鋤柄輕輕擦過他的掌心。那微涼的木質(zhì)觸感，卻讓顧衡的手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他迅速握住鋤頭前端靠近刃口的位置，像握住一塊燒紅的烙鐵，指尖用力到泛白。他強迫自己專注于手上的動作，開始打磨。

“嚓……嚓……嚓……”

磨刀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比剛才慢了些。空氣仿佛凝滯了，只剩下這單調(diào)的摩擦聲和他們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顧衡能清晰地感覺到蘇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探究和笑意，像羽毛一樣掃過他的皮膚，讓他渾身不自在，打磨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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