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臥室,蘇嫵在溫暖的被窩里醒來。顧衡的手臂仍穩(wěn)穩(wěn)地環(huán)著她的腰,呼吸均勻而沉穩(wěn)。她微微動了動,頭頂立刻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醒了?”
原來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動,怕驚擾她的好眠。
“嗯。”蘇嫵仰起臉,對上他清明的目光,晨光里他的輪廓格外深邃。
顧衡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隨即利落地起身:“我去燒水,你慢慢收拾?!?/p>
他套上那件舊布衫,動作干脆地走向廚房。蘇嫵聽著外面煤爐生火的聲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起身穿上那件淺色碎花棉布新衣,又仔細地將那枚銀戒指戴好,對著模糊的小鏡子理了理頭發(fā)。
廚房里,水已經(jīng)燒開,顧衡倒好熱水,兩人簡單洗漱后,便準備出門采買拜訪父母的禮物。
花城的早市熱鬧非凡,街邊小攤擺滿了時令果蔬、糕點、活魚鮮肉。顧衡牽著蘇嫵的手,目標明確地挑選著登門禮:
他在一家老字號茶鋪停下,選了一包上好的龍井,用紅紙包好,系上細繩。
又去點心鋪稱了兩斤酥皮蓮蓉餅和杏仁餅,用油紙包得方正。
挑了最新鮮的橙子和蘋果,裝在竹編的禮籃里,紅綠相間,看著就喜慶。
最后,他還買了一瓶白酒和一條“大前門”香煙——盡管他自己不抽煙,但禮數(shù)要周全。
蘇嫵看著他沉穩(wěn)地挑選、付錢,每一樣都透著鄭重和體面,眼眶微微發(fā)熱。他是在用最正式的方式,告訴她的父母——他們的女兒嫁得很好,丈夫珍視她,生活安穩(wěn)。
提著沉甸甸的禮物,兩人走向蘇嫵父母家所在的巷子。越靠近,蘇嫵的腳步越慢,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顧衡察覺到她的緊張,停下腳步,將手里的禮品暫時放在地上,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低頭凝視她的眼睛:“別怕,有我在?!?/p>
簡單的五個字,卻像定海神針。蘇嫵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站在熟悉的門前,蘇嫵抬手輕輕叩門,心跳如擂鼓。
門內(nèi)傳來腳步聲,接著,門被拉開——
“阿嫵?!”蘇母瞪大眼睛,手里的菜籃子“啪”地掉在地上。
“媽……”蘇嫵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