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盤著兩顆核桃,嘎吱作響。
【西蜀狂徒】!
鐺——!
一聲高亢的鑼響,毫無征兆地刺破了劇院的死寂。
空無一人的戲臺上。
那面繪著山水田園的陳舊幕布,竟被潑上了濃墨。
青與黑兩種顏色,瘋狂侵染蔓延。
最終,勾勒出兩只頂天立地的威嚴(yán)眼眸。
玩著銅錢的年輕人動作一頓。
銅錢落下,穩(wěn)穩(wěn)立在了他的指甲蓋上。
他抬起頭,撇了撇嘴。
“唉,又是這種老掉牙的對子戲,關(guān)老爺戰(zhàn)張三爺?”
“唱了一千年了,沒勁。”
“咯咯咯……”
擦著刀的旗袍女人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眼神卻冰冷刺骨。
“小弟弟,話可不能這么說?!?/p>
“我倒覺得,這出戲的角兒,妝畫得不錯,就是殺氣淡了點?!?/p>
“不見血,算什么好戲?”
“生旦凈末丑,神仙老虎狗?!?/p>
陰影里,盤著核桃的老者悠悠開口,聲音沙啞。
“唱戲的上了臺,看戲的入了座……”
“可這臺下的,怎么比臺上的還急著要搶彩頭呢?”
話音剛落。
一道身影從最黑暗的角落緩緩走出。
臉上戴著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空白臉譜,看不出喜怒。
他走到戲臺前,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解開。
一只翼展不過寸許,卻絢爛至極的彩色蝴蝶,從囊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