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見過“瘋批美人”放軟聲調(diào),除了陸昭陽。
他望著她將鷹徽別上左胸的動作,忽然想起昨夜翻到的老照片——三年前演習時,老k拍的那張廢墟自拍里,他懷里的突擊步槍槍托上,也有同樣堅定的手勢。
隊列末尾傳來布料摩擦聲。
灰隼摘下左臂的教官臂章時,尼龍搭扣撕開的“刺啦”聲像道裂痕。
他走向檢閱臺,皮靴后跟磕著臺階,每一步都比往日慢半拍?!皬慕裉炱穑彼麑⒈壅路旁陉懻殃栒菩?,抬頭時眼角的皺紋被陽光填滿,“我不再是她的教官?!?/p>
夜陵轉(zhuǎn)身。
她摸出褲袋里的舊軍牌,銅面被體溫焐得溫熱。
那是昨夜系統(tǒng)解析出林隱的記憶碎片后,她用3d打印機復刻的——原品早隨林隱葬在母巢爆炸的廢墟里,但編號“”和刻著“平安”的背面,連劃痕都分毫不差。
“她說謝謝你活下來?!彼龑④娕迫M灰隼掌心,指尖碰到他手背上的舊疤——那是二十年前為保護林隱擋下的彈片傷。
灰隼的指節(jié)驟然收緊。
軍牌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卻比不過眼眶里翻涌的熱意。
他望著夜陵左胸的鷹徽,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林隱也是這樣站在他面前,作訓服第二顆紐扣沒系,說要去炸母巢的主服務(wù)器。
“走了。”他啞著嗓子說完,轉(zhuǎn)身融入隊列。
這次他的背影沒再佝僂,肩線繃得像根拉滿的弓。chapter_();
“夜少校?!贬t(yī)務(wù)兵阿阮抱著平板擠過來,發(fā)梢還沾著晨間的露水,“最終體檢報告顯示,您的神經(jīng)突觸興奮度超標17,建議強制休整7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