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哭得太真了?!彼麥惤诵抗馊缣秸諢?,“眼淚都順著下巴滴到槍管上了——我差點以為……你真的怕?!?/p>
她動作一頓。
那一刻她確實動了情緒。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意識到——如果她真的死在那場婚禮上,被毒殺、被亂槍掃射、被所有人唾棄著埋進亂墳崗,不會有訃告,不會有追悼,甚至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她只是個被踢出豪門的假千金,一個不該存在的影子。
可她掙扎過。她拼命活下來了。
“眼淚是武器,”她低頭吹了吹咖啡,蒸汽模糊了視線,“和槍一樣。”
陸昭陽盯著她,聲音壓低:“可武器不會顫抖?!?/p>
她沒回答。
但她的指尖確實在抖。
不是冷,不是傷,是某種更深的東西在體內(nèi)蘇醒——像封凍多年的火山,裂出第一道縫。
通訊器突然響起,沈野的聲音從加密頻道傳來,冷靜得近乎冰冷:“數(shù)據(jù)破譯了。白蛉袖口的灼傷圖案是摩斯密文,指向北港郊外一處廢棄氣象站——那里曾是‘夜梟計劃’初代實驗室?!?/p>
帳篷內(nèi)的空氣驟然凝固。
夜陵抬眼,眸光如刀。
沈野繼續(xù)道:“更糟的是,交易賬本里有個代號‘v9’的買家,支付方式是軍情六處內(nèi)部結(jié)算碼。加密層級為s級,正常渠道根本無法調(diào)用。”
陸昭陽臉色一沉:“我們內(nèi)部有鬼?!?/p>
“我一直知道?!币沽昀湫?,從戰(zhàn)術(shù)靴暗格抽出一枚微型芯片,表面刻著一道極細的鷹形紋路,“金絲眼鏡老者——莫罕達背后的人,從頭就在等我送證據(jù)上門。這不是追查,是釣魚。而我是魚餌,也是釣鉤?!?/p>
陸昭陽看著她,忽然問:“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從他讓我‘好好演完這場婚禮’開始。”她抬眼,目光如刃,“他知道我會逃,也知道我會查。所以他留線索,留破綻,甚至故意讓白蛉‘死’得不夠干凈——他在引我走向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