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砸在氣象站那生銹的鐵皮屋頂上,發(fā)出密集得如同槍聲般的轟鳴聲。
地下實驗室的應急燈忽明忽暗,使得墻壁上那斑駁的血跡仿佛活了過來,蠕動著。
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燒焦的氣味和一種難以言表的、類似臭氧的刺鼻氣息——那是“夜梟Ω”在體內(nèi)灼燒神經(jīng)的跡象。
夜陵站在原地,戰(zhàn)術靴的鞋尖距離y18不過一步之遙。
她既沒掏槍,也沒拔刀。
只是緩緩摘下左手的戰(zhàn)術手套,露出手腕內(nèi)側那道早已干涸的血字——“我是夜陵”。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瀕死之人用指甲刻下的遺言。
那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失敗,被敵方俘虜七十二小時后,靠咬破手腕寫下的唯一證明。
不是為了系統(tǒng),也不是為了任務編號,而是為了告訴自己:我還活著,我還是我。
y18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瞳孔微微顫動了一下,幾乎難以察覺。
“你……真的靠這個來記住自己嗎?”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但多了一絲遲疑,仿佛第一次對“存在”產(chǎn)生了疑問。
夜陵沒有回答。
她只是將手套輕輕捏成一團,扔在地上,就像扔掉某種無用的身份證明。
然后她往后退了半步,手掌無聲地滑進戰(zhàn)術靴的側袋,指尖觸到了一枚冰冷的金屬芯片——y03。
那是她從初代y實驗體殘骸中取出的原始神經(jīng)耦合器,也是整個“造神計劃”最原始的鑰匙。
“你要殺我,可以?!彼穆曇衾涞孟駜鐾料碌牡朵h,“但要是你動陸昭陽、沈野、林正……我會讓你活著,比死還痛苦?!?/p>
話音剛落,整個地下空間的氣壓驟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