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更厲害,像個找不到路的孩子。
“我把你害成那個樣子,怎么會沒事?!?/p>
他哆哆嗦嗦說自己對親密的恐懼。
說自己想找顧南音做手術(shù)。
“我果然一直都是很麻煩的?!?/p>
“我想搞清楚一切,卻搞砸了一切?!?/p>
我愣了一下,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樣啊……”
我不知道還該再說些什么。
我陪著他流了很久很久的眼淚。
然后像以前那樣,仔細地擦干了他的眼淚。
“平遙,你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物理學(xué)家,別東想西想,亂七八糟的手術(shù)也別亂做?!?/p>
沈平遙的身子一抖,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地上。
“安安,是你說過,我睡醒了,我就在的?!?/p>
我拍了拍他的背,有什么東西好像這一刻才在我心里徹底釋然了。
“我挺喜歡這兒的,我就不回去了”
我們短暫地走過十五年。
是非對錯,我分不清了。
只是那些傷人的話,傷人的事,自我發(fā)瘋的過往,早就成了經(jīng)年不愈的陳傷。
每當看到沈平遙,傷口會痛,這一次治好了,下一次下雨的時候還會復(fù)發(fā)。
沈平遙深吸一口氣。
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