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沈母碑前,我重重磕了三個頭。
“沈夫人,他,知道喜歡人了?!?/p>
“我要,走了?!?/p>
六歲那年,沈夫人牽著沈平遙來孤兒院里挑中了我這個小結(jié)巴。
“小安,我兒子跟普通人不一樣,你愿意跟他當(dāng)朋友嗎?”
我看著那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呆呆點了頭。
可十八歲那年,沈家破產(chǎn),沈父跳樓,沈母病重。
臨終前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薇安,平遙不懂事,我求你照顧他等他開竅,你就自由了。”
我同樣點了頭。我受了沈家的恩,又愛上了沈平遙,本就沒打算離開。
可現(xiàn)在,我在墓前最后磕了個頭。
回到家,沈平遙正要上班。
他隨意的指向屋里滿地的紙團:“房間臟了,要打掃。”
沈平遙這些年埋頭物理研究,什么都顧不上。
冬天不記得加衣服,沒人提醒就不記得吃飯,沒我整理,房間里永遠(yuǎn)是一團亂。
我想,可能是這十多年,我真的慣壞了他。
我攥緊了手心。
“連這些也要我打掃嗎?”
他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我。
“為什么不能?”
我無力地松開了手:“因為你昨晚,想的是顧南音”
沈平遙皺了皺眉:“那跟你打掃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抹了抹眼角,突然就很想知道。
“沈平遙,想著沈南音,你就沒覺得惡心低級了?”
他很久才一臉迷茫地開口。
“我不知道…”
十五年,這一瞬間的不甘心還是沖昏了我的頭腦,我吻上了沈平遙的唇角。
沈平遙臉色驟變,嫌惡地推開我:“別碰我!”
后腦撞在墻上,發(fā)出悶響。
我伸手一摸,摸到滿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