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鹿承祖才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
白家的人,扔下繩子,將他們,一個一個地,從泥潭里,拉了上來。
鹿承祖渾身哆嗦著,在那份“退水協(xié)議”上,按下了自己那個沾滿了污泥的、屈辱的手印。
“滾吧?!卑壮邪彩掌饏f(xié)議,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鹿承祖和他那幫同樣狼狽不堪的家丁,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風(fēng)波,似乎,又一次,平息了。
然而,白承安知道,這事,沒這么容易了結(jié)。鹿承祖簽了協(xié)議,不代表,那張地主,就會乖乖地,把水還回來。
他回到祠堂,將那份“退水協(xié)議”,交給了兄長。
“哥,鹿承祖這邊,算是按住了。但張地主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還得做二手準(zhǔn)備。”
白承業(yè)看著那份協(xié)議,點了點頭。
“你有什么想法?”
“硬闖,不行。報官,也未必有用?!卑壮邪驳难壑?,閃爍著智慧的光,“這張地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要讓他低頭,就得讓他知道,跟咱們作對,他,會虧得更多!”
他又鋪開了一張白鹿灘周邊的地圖。
“我打聽過了。這張地主,家里雖然有幾百畝地,但他最掙錢的買賣,不是種地,而是他開在縣城里的那家‘德盛木行’!”
“德盛木行?”白承-業(yè)的心,動了一下。他想起了,當(dāng)年,鹿家蓋藥材鋪,就是從這家木行,買回了一堆被蟲蛀的爛木頭。
“對!”白承安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這張地主,為人奸猾,做生意,最不講信譽。他那木行,十有八九,也是靠著坑蒙拐騙,才發(fā)的家。咱們,就從他這個‘根’上,下手!”
一個更大、也更釜底抽薪的計劃,在白家兄弟的心里,悄然成型。
……
鄰村,張地主家。
鹿承祖鼻青臉腫地,跪在張地主的面前,哭訴著昨夜的遭遇。
“張大哥!那姓白的,太不是東西了!他們……他們不僅設(shè)陷阱,抓了我的人,還逼著我,簽了那份‘退水協(xié)議’!您……您可得為我做主??!”
張地主聽完,三角眼里,閃過一絲不屑。他沒想到,這鹿承祖,竟是個如此沒用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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