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放心。等到了秋收,青黃不接的時候。咱們手里的這批糧,至少,能翻十倍的價!到時候,別說是一個白鹿村,就是整個縣城,都得看咱們鹿家的臉色!我爺爺,我爹,沒辦成的事,在我手里,辦成了!”
他以為,自己這番“宏圖大志”,會得到父親的夸獎。
他等來的,卻是“啪”的一聲脆響!
鹿顯宗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竟撐著病體,下了床,狠狠地,一個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孽障!你……你這個孽障!”鹿顯宗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的鼻子,嘴唇,都變成了紫色,“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別斗!別再斗了!你怎么,就是不聽啊!你這是……要把咱們鹿家,最后這點活路,都給斷了?。 ?/p>
“咳……咳咳……”
一口氣沒上來,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竟“噗”地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濺在了鹿兆山那張驚愕的臉上。
“爹!”鹿兆山也慌了,連忙上前,要扶住他。
“別碰我!”鹿顯宗一把推開他,他扶著桌子,喘著粗氣,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失望和悲哀?!拔摇衣癸@宗,一輩子,俯仰無愧。怎么就……怎么就生出了你這么個,利欲熏心、不仁不義的……畜生……”
父子倆的爭吵聲,很快,就驚動了整個鹿家。
當晚,鹿顯宗,便徹底地,倒了下去。郎中來看過,只是搖了搖頭,留下幾副吊命的湯藥,便讓家里人,準備后事了。
消息,也傳到了白家。
白景琦聽聞此事,心里,也是一陣難過。他想起了,那個在白鹿臺上,拉著他的手,囑托他“多擔待”的老人。
他立刻,讓妻子胡氏,備了些上好的人參,親自,前去探望。
然而,他剛走到鹿家的大門口,就被鹿兆-山,給攔了下來。
“白族長,留步吧?!甭拐咨降哪樕希贈]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充滿敵意的疏離。他身后,還站著兩個新雇的、膀大腰圓的家丁。
“我爹他,病重。郎中說了,需要靜養(yǎng),不易,見外人?!?/p>
“外人?”白景琦的眉-頭,皺了起來,“顯宗叔的病,因何而起,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今天,是來看望長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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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甭拐咨娇粗蛔忠活D地說,“我爹的病,是我們鹿家的家事。就不勞煩您白家,再來假惺惺了?!?/p>
說完,他便對著身后的家丁,使了個眼色?!芭椤钡囊宦暎瑢⒛巧却箝T,重重地,關(guān)上了。
白景琦捧著手里的禮盒,一個人,呆立在門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