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裝沒聽見,給沐川夾了塊排骨,“想當年我也想像沐將軍一樣沖鋒陷陣,奈何家父讓我考功名。我們這一輩的,都特別崇拜你父親?!?/p>
沐川:“延北侯謬贊?!?/p>
“還叫什么延北侯?我與你父親年歲相當,你就叫我大伯?!备底陔S口道:“要是不介意,叫干爹也成?!?/p>
“噗嗤”
傅初雪口中湯噴桌兒上,焦寶立刻遞帕子。
沐川頗為矜持地叫了聲:“伯父?!?/p>
傅宗象征性批評兩句:“多大的人了,飯還吃不好?!?/p>
傅初雪低頭,小口扒拉飯。
剛認完親,傅宗改口,“此番多虧唐沐軍驅逐跋族,保延北平安,垂云辛苦了。”
“若非軍務繁忙,我早該來道謝。”沐川干掉杯中酒,抱拳道:“多虧伯父在后方周旋,保證軍需,唐沐軍才能打勝仗?!?/p>
“若只是軍務還好說……”傅宗擺擺手,“嗐,不提也罷。”
倆侯爵你一言我一語,噴湯的世子插不上話,氣鼓鼓地干掉一碗大米飯。
“我吃飽了?!备党跹┢鹕碛?。
傅宗看向沐川,“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別折騰了,在這住吧?!?/p>
老侯爺建府時,為了讓兒子好好照顧孫子,特意打通了兩間廂房。老侯爺走后,傅宗搬到主臥,傅初雪一個人住寬敞的兩間房。
今天,沐川分走了一間。
傅初雪拉上隔檔,心道:不給看不給摸,饞死你!
月上中天,沐川沒爬他的床、不過來貼貼、甚至連句問候都沒有……
為什么來找他、還要吊著他?
“噠噠噠”
傅初雪食指輕叩床沿,見隔間沒反應,敲擊的力度大了些。
過了會兒,沐川還是沒反應。
傅初雪咽不下這口氣,赤腳跑到隔壁,掀開沐川的被子,質(zhì)問道:“你今天為什么來?”
“伯父讓我來的。”
沐川中衣領口大敞,青絲直下,眸色清明顯然是沒睡。
既然沒睡,那肯定能聽到剛剛的聲音,既然聽到了聲音,那為什么不過去、偏偏要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