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睡,那肯定能聽到剛剛的聲音,既然聽到了聲音,那為什么不過去、偏偏要他來?
傅初雪本以為沐川是為了哄他才來,沒成想是父親邀請他來。
各種不平衡壓在心頭,頓時火冒三丈。
沐川皺眉,看上去頗為不解。
沈娘等了十年,要的無非是一個名分,傅初雪也想討個名分,可他不是怨婦。
明示暗示沐川都裝看不懂,傅初雪挑明道:“你總用那種眼神看我,是不是一直想上我?”
榻上二人靜靜對峙,沐川眸似幽靜寒潭,深不見底。
傅初雪目光如炬,毫不避讓地迎上深潭般的眼,單膝跪在塌上,“想上我,為什么還總拒絕我?”
沐川向塌內退了些許,垂眸道:“等過段時間?!?/p>
“怎么總是過段時間?”
“再過幾日,我要去長唐?!?/p>
“呵呵?!备党跹├湫Γ靶熊姶蛘桃?、我都躺你床上了還要拖?”
沐川握住他的手,“這是你家,伯父就在隔壁,莫要沖動。”
傅初雪撈起沐川的發(fā),卷成一縷,手指撫上棱角分明的臉,貼著沐川的耳朵,蠱惑道:“與將軍府不同,傅府是祖父親自建的,隔音非常好?!?/p>
溫熱的氣息吹在面頰,沐川猛地推開他。
傅初雪被推到塌下,滿臉錯愕。
“我……”沐川找補道:“征戰(zhàn)時,我救過很多姑娘,她們都說非我不嫁。我救了你兩次,一次在善縣、一次是灤莊。你常年在府中,接觸的人太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傅初雪完全沒想到會被拒絕,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沐川認為他分不清情愛和崇拜,這種單方面判定情感的拒絕在他看來就是搪塞。
說他輕賤,和妓女能做,和他就不可以嗎?
傅初雪三兩下脫掉衣物,在床頭柜中摸出粉紅色的瓶子,瓶內軟膏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我有什么可考慮的?”
“本不想入局,是你逼我入局,現在我已在局中,朝不保夕,你害我如此,現在倒矜持上了?你怕一去不回,我怕烏盤催動蠱蟲,我們都是短命鬼,為何不及時行樂?”
傅初雪撈起沐川的發(fā),與自己的卷在一起,打了個結。
左手沾上軟膏,右手在前端,雪白的身體在月光下綻放,蓮藕似的腿緩緩分開。
沐川再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