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你別害羞,這兒沒人,你快問我,我回答你?!?/p>
陰天夜里的偏僻胡同,黑得手都看不見。
心上人的臉孔,在微光里,燈籠是自天頂墜落的盈月。
魏順遲疑了一下,抬頭看張啟淵的眼睛,還帶著點兒緊張,帶著那時留下的心有余悸。
魏順怪想哭的,也怪害羞的,因為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呢。
他問他:“那你,會不會喜歡太監(jiān)?”
張啟淵回答:“會,我愛慕你。”
魏順藏著笑:“太監(jiān)到底有什么好喜歡的?”
張啟淵得意:“太監(jiān)能讓我當(dāng)提督的夫君、掌印的夫君,別人能么?”
“貧嘴……”魏順沒忍住笑出了聲。
“哎!”話說完了,張啟淵還是賴在那水洼旁不走,使勁兒把魏順的手拽著。
魏順也逗他:“又干什么?”
他用傘指自己的嘴,暗示:“這兒?!?/p>
“有這么著急?”
“因為你從來都沒主動親過我。”
表現(xiàn)好了,占據(jù)上風(fēng)的張啟淵算是將魏順賴上了,主動討親,還添油加醋,魏順湊上去親他一口,結(jié)果被逮著不放,最后舌頭都麻了。
完事兒,張啟淵還大方地夸他:“你親得不錯。”
魏順拽著他往前走:“別打岔你,我今天在神宮監(jiān)就主動親你了,才不是‘從來沒主動親過你’?!?/p>
張啟淵:“所以午后說的那些……你全記得?”
魏順:“當(dāng)然記得,我又沒斷片兒?!?/p>
“我還以為,”張啟淵委屈得不行,“以為你要很久不理我呢?!?/p>
“信的事兒,我相信你說的,”魏順說,“我不知道自己那些天是怎么過來的,越不愿接受你對我說那些話,越盲目地相信那是你給我的了斷。”
張啟淵把他手攥緊了:“想想就知道,我不可能對你說那些?!?/p>
“可你又不出現(xiàn),還傳出通房的事,又恰遇我諸事不順,”說著,魏順咬得自己嘴里疼,道,“人家還以為你去成親了,去過你妻妾成群的貴少日子了。”
張啟淵重點錯誤——魏順居然自稱“人家”,這……多嬌氣啊,只有姑娘們才這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