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8章（第2頁）

話說完，喪氣的張啟淵坐下了，于是魏順也陪著他坐下，倆人圍著圓桌，張啟淵用手把臉撐著，說：“我娘其實(shí)也挺可憐的，我爹心里冷漠，是個(gè)裝出來的君子?！?/p>

“你要這么想，”魏順輕聲告訴他，“她多個(gè)孩子也好，你也多了一個(gè)親人了?！?/p>

張啟淵：“你還是別說這種話了，你家里人是我祖父殺的，你這么勸我挺奇怪的?！?/p>

“你又不歉疚，”魏順滿臉的哀怨，“你不是還故意挑釁，給我送了把扇子？”

張啟淵：“沒挑釁，扇子是我真心要送的?！?/p>

魏順：“我告訴過你了，我不想和你‘同生’，也不相信什么緣分。”

張啟淵：“那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喜歡過我沒有？”

屋里亮堂，油燈的光暈小幅度地顫動(dòng)，照在歲數(shù)相當(dāng)?shù)膬蓚€(gè)人臉上，張啟淵早就問過這個(gè)問題了，魏順的回答是“不喜歡”，可張啟淵知道自己那次是好勝，不渴求什么答案，只為了爭風(fēng)，為了撒氣。

這次不一樣，他真的想知道。

“沒有，沒喜歡過?！?/p>

魏順想也沒想，輕快地回答了，他不敢再在這個(gè)人面前沖動(dòng)了。

更何況，自己本來就不肖想了，全放下了。

張啟淵抿了抿嘴，又問：“你喜歡七皇子嗎？”

魏順搖頭。

張啟淵：“所以你不是斷袖？你喜歡女人？”

魏順答：“對?！?/p>

這不是答案如何的問題，而是信或者不信的問題，張啟淵注視魏順的眼睛，見他躲開了，于是不信他說的了，但能怎么辦？現(xiàn)在的狀況是，魏順將張啟淵當(dāng)成了平常的朋友對待，張啟淵卻察覺自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什么感覺？想獨(dú)占的感覺，想親熱的感覺，想握住他那很白很漂亮的右手，緊緊握，然后從泛紅的指頭尖摸到袖子里的感覺。

這就是喜歡，不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而是男女之情換了角色，對方不是個(gè)姑娘，而是個(gè)太監(jiān)。

別的全都一樣。

這么想著，張啟淵手發(fā)抖，不知道該掐哪兒了，于是揉捏自己的衣袖，站起來，把凳子往前挪，坐下，離魏順更近了。

他從來沒這么慌亂過，那次和紉秋行周公之禮，他都不這樣。

魏順看著他，問要干什么。

他答：“不干什么，你別害怕。”

魏順坐在油燈的光里，這么看，他沒奉國府的男人那么高大，瘦瘦的很端正，整個(gè)兒有種清冷雅致的感覺。

他告訴張啟淵：“一看你就沒安好心?！?/p>

張啟淵轉(zhuǎn)過頭去，一口氣把桌上兩盞燈全吹了。

屋子里還有別的燈，但離這兒太遠(yuǎn)，所以眼前不亮堂了，魏順把張啟淵的眼睛盯著，說：“警告你，不許干壞事兒?！?/p>

“我想親你一口?！睆垎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