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虧,賺了。
“去吧,”往對(duì)方嘴上吻了一下,魏順輕快又感傷地催促,說,“我等你?!?/p>
張啟淵轉(zhuǎn)身走,卻頻頻回頭,舍不得。
“去吧,快。”
如膠似漆,可怎么得好?再這樣下去,要徹底分別不了了,所以說完那三個(gè)字,魏順就走了,到里間書桌那兒去了。
魏順知道自己會(huì)睡不著覺,果然,夜里躺下一閉眼,想念的感覺就來了,這種想念不是困境里誤解著、絕望著的想念,而是癡迷的、甜蜜的想念。
明明他才剛走,明明沒過幾個(gè)時(shí)辰。
微暖的帳子里,魏順枕著張啟淵昨夜脫下來的衣裳,把腿擱在墻上,一邊兒相思,一邊兒摸自己頭發(fā),眼睛閉上想他,眼睛睜開還是想他。
后來想得急躁了,還燒心。
到底誰發(fā)明的鴛鴦分別這種事兒?心里難受不說,身上還冷,寢衣之外裹了兩件袍子都不頂用……魏順坐了起來,心里是一陣沒有緣由的痛罵。
要是張啟淵在……他想,要是張啟淵在,這會(huì)兒早就在被窩里抱著自己了,要么顛鸞倒鳳、行云布雨著,要么已經(jīng)吹燈下帳子、肉挨著肉睡了。
魏順想找個(gè)人說話,剛才聽見動(dòng)靜,以為喜子還在院兒里,就喊了聲他名字。
可是未有人答應(yīng),剛才那動(dòng)靜也早沒了。
他又叫:“喜子,進(jìn)來,外邊挺冷的?!?/p>
沒人答應(yīng),還是一樣。
人聲沒了,雨聲也是沒了,魏順盤算著去找喜子,于是下床,多點(diǎn)了一盞燈,還把外衣披上。
可是剛走到門旁邊,一股熱騰騰的血腥氣就竄進(jìn)了他鼻子里,血味兒極濃極濃,像是那種……從牲畜和人脖子里剛淌出來的。
魏順立即知道未知的危急來了,就在這門外頭;只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再喊了一聲:“喜子,是不是回屋偷懶了?快進(jìn)來,咱們說話?!?/p>
雨其實(shí)沒完全停,還在下,只是很小很小,離近了門窗,魏順聽見毛毛雨砸在院落石板上的聲音。
“喜子。”
心里不安,魏順卻小聲叫人,然后輕著腳回到床那兒,把枕頭底下的短刀抽出來,握在了手里。
他想:太糟糕,徐目晚上不在,讓人鉆空子了。
他又想:這么濃的血味兒,沒人呼救,一定有人被殺了,是誰呢?
他痛心默念:天爺,千萬別是喜子。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