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見狀,拳頭不禁攥了攥,隨后又無力的松開。
“這么晚才回來,還沒吃飯吧?鍋里還溫著兩個饃饃,你去吃了吧。”
顧母說話間,還強壓咳嗽。
顧母今年不過才四十四歲,頭發(fā)卻已經(jīng)半白。原本一家人剛在京市定居沒幾年,就被下放回村,丈夫更是被單獨下放到不知道是哪的地方。
大兒子顧振東在下放回村之后,更是上山摔斷了腿腳,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已經(jīng)一年了。
二兒子顧南在兩年前得知家里被下放的時候,也主動申請退伍回鄉(xiāng),斷送了原本璀璨的未來。
小女兒顧寧寧,是顧母在三十五歲那年生下的,先天不足,所以體弱多病。
顧南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喜說話,但是他退伍回來,就是要好好照顧這個家。
見母親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又看了看躺在母親身邊已經(jīng)熟睡的顧寧寧,顧南微微頷首離開了主屋。
廚房外的石階上,顧南坐在那,機械的吃著手里的玉米面雜糧饃饃,味如嚼蠟。
月光灑落下來,映照著顧南的下顎線更加清晰分明。
扭頭看了看母親的主屋,又抬頭看了看月朗星稀的天。
快速吃完饃饃喝了一大瓢水,就回屋換了身粗布衣衫。
今天之所以穿成這樣,是因為村長交代給新來的知青留個好印象,所以才穿的立正了一點。
顧南將一把生銹的鐮刀和一個手電筒放到一個背簍里面??觳骄屯缴献呷ァ?/p>
顧寧寧聽到聲響,揉著稀松的睡眼抬頭看了看母親。
“你二哥應(yīng)該是又去后山打獵了,沒事的,你繼續(xù)睡吧?!鳖櫮概闹檶帉帲屗M快睡覺。
顧寧寧嗯了一聲,便繼續(xù)睡了。
另一邊知青所,新來的知青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新來的男知青那邊,住的房子里還有兩個老知青,所以一邊聊,一邊收拾,倒是都是幾個健談的主,除了那個皮膚黝黑留著寸頭的男人。
他叫尤文廣,今年十九歲,他倒是不怎么愛說話,自顧自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上炕躺著。
沒怎么說話,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看表情,就不太是什么好接觸的主。
蘇念念的這個宿舍,靠窗這邊修了一個大炕,能睡五六個人的樣子。這個炕,就占了屋子一半的空間。
土炕對面,有兩個柜子,還有三張桌子,幾個板凳。